時候的年輪又疇昔了約一百五十年,當大唐軍隊再一次踏上這片曾經記錄著大唐光輝汗青的地盤時,無數的大唐將士都忍不住潸然落淚了。
正如郭士奇的擔憂,就在張煥距高昌另有兩天路程時,進軍金滿的北路唐軍前鋒在蒲類縣遭到了葛邏祿人的偷襲,五千唐軍傷亡近半,慘敗而歸,這是唐軍進軍西域所蒙受的第一次敗仗,北路軍大將李誌遠探得葛邏祿人勢大,便停止進軍,立即派快馬向張煥告急稟報突來的軍情。
郭士奇的話提示了張煥,葛邏祿人固然被回紇人嚇回了老巢,但在回紇人西進的國策下,他們豈能不尋覓退路,何況這個民族在大唐人眼中一向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卑鄙者,當年大唐與大食的怛羅斯之戰就是因為葛邏祿人的叛變而導致唐軍慘敗,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本身在決策時,是不該將他們忽視,但是從路程上說,伊吾到金滿要比到高昌近一點,事情若要產生便已經產生了,為了不影響士氣,隻能先將葛邏祿人放一放了。
俄然,一隻螞蚱跳在了他的鼻子上,張煥伸手抓住,捏著這隻小東西的後背,見這隻螞蚱彷彿一臉窘相,他忍不住童心大起,用手撥弄它的下腹笑道:“你覺得你是頡乾迦斯嗎?也敢跳到我鼻子上撒潑。”
五萬葛邏祿軍,事情比他想的還要嚴峻很多,幾天時候便占有了天山以北的泛博地區,在狼籍的安西局勢中插了一足,這是葛邏祿人傾巢出動了,張煥俄然認識到,此時的葛邏祿人已經不是吐蕃人拔擢起來擾亂回紇火線的土狗,它已經演變成了一頭狼,成了安西棋局中的第四個博弈者,如果本身稍為粗心,極能夠就會被這條惡狼咬傷,從而飲恨退出安西的博弈,張煥的眉頭皺成一團,突來的事情打亂了他的安西打算。
張煥拍了拍大石,請他坐下,“說吧!有甚麼事要稟報於我?”
但越往下看,張煥的神采也就越加嚴厲,最後他收了信,漸漸走到了院子裡。
走了兩步他又接著命令道:“命劉帥率三千軍守高昌,楊啟功率二千軍守蒲昌,其他雄師當即起兵,返回伊吾。”
六月初,唐軍以伊吾為中間,兵分兩路向西推動,一起以大將李誌遠帶領兩萬人沿天山北麓向金滿進軍,金滿也就是庭州,北庭都護府地點地,而另一起五萬雄師則由張煥親身帶領,沿天山南麓進軍高昌,奪下高昌也就扼住了回紇軍北歸的門路。
張煥也有些精疲力儘了,他翻身上馬,走到一塊大石前坐下,很快,親兵從上遊為他打來了一壺水,他喝了一口,河水甜美,另有一絲草地野花特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