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雪輕歎道:“但是莫要忘了,先前中原氣力鼎盛時,搏鬥他們族人的那一方也恰是我們。她的言外之意,我們中原人殺人便是蔓延公理,被殺則是天理不容。”
慕容逸雪拉著林語柔的手坐了下來,又瞧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俄然笑笑:“月下美酒,才子相伴,此時不醉,更待何時?”
慕容逸雪長歎道:“以是這上官教主雖不是我殺的,但卻總歸是因我而死,明月縱使恨我,我也毫不怪她。”
林語柔凝聲道:“她怎會如此不講理?他們的教眾若不是搏鬥中原,又怎會丟掉性命?”
沐長風也悄悄的歎了口氣:“不錯,你我早就應當喝一杯的,但是…不是現在。”
“三百招後,他已有衰頹之勢,我便收劍說道,上官教主,不如你就此退兵,重誓毫不進擊中原,我便可向武林各派請約,毫不傷你的性命,你也能夠帶著教眾安然分開。誰知上官雲脾氣剛烈,此時魔教教內妙手也已傷亡慘痛,似已心灰意冷,他就聳峙在華山之巔,麵龐中有說不出的苦楚蕭索之意。”
林語柔忍不住悄悄道:“逸雪哥哥,那厥後呢?”
慕容逸雪淺笑道:“昔年天山一役以後,我就想找你喝酒了,隻可惜一向無緣相見。”
他的聲音悠長,緩緩說道:“十年前上官雲入侵中原時,重創五大派掌門,中原妙手已無人能與之對抗。少林方生大師與武當玉虛真人哀懇托我脫手,與魔教決鬥華山之巔。”
慕容逸雪緩緩道:“我想來想去,也隻要這一個彆例可行,我隻能同意與上官教主在華山決鬥…但我想,我不管如何都要勝得了他,然後再勸他退兵,天然彆無他法了。”
沐長風彷彿有些衝動,聲音也變得微微發顫:“為甚麼?你莫非瞧不起沐或人?”
他笑了笑,又接著道:“並非我不肯與你比武,隻是…我另有一個商定。在那之前…我必須活著。”他固然是笑著的,可沐長風深知他現在心中並不好受。
慕容逸雪緩緩說完,便已然閉上雙眼,沐長風則也是黯然垂首,這一世梟雄不由讓人敬佩。
慕容逸雪歎道:“能與你比武,實是一件幸事,可我們的劍法,畢竟不是用來看的…”慕容逸雪的言外之意,‘瀟湘劍客’沐長風既能昔年以一己之力獨戰魔教吵嘴兩位長老,劍法天然與慕容逸雪難分高低,如果參議自是冇甚麼意義,但如果動了真格,兩人當中必有一傷,乃至失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