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後院的時候薑明華早已經結束了修煉,正拿著羊毫在紙上寫字。
薑明華掃了他一眼,眉心微微一蹙:“你有甚麼猜想,直說便是,我冇有那麼嬌弱。”
要不是薑明華就在不遠處坐著,孫旺怕在她麵前丟臉,怕是忍不住要深深吸氣,將那奇異的藥香全給吸到身材裡去。
就算孫旺想不到,她又豈會健忘燕王府中的那位世子?
劍蘭排闥出去,見她脊背挺得筆挺,頎長的手指悄悄捏著羊毫,神采冷然,心中不由更添了幾分畏敬,再不敢像以往那般猖獗。
這間屋子雖是少女的內室,卻聞不到甚麼脂粉香,反倒充滿著淡淡藥香。
看中了他家蜜斯的才氣,便想要將她娶進門捏在手裡,這還能夠說是人之常情。但是算計她嫁給家中卑賤的庶子,這類做法就太噁心了!
自從薑明華收了許氏的錢,又治好了謝奕,孫旺就不敢再把她當作一個普淺顯通的閨閣少女,對她的畏敬乃至將近趕上薑紹元。
孫旺出去的時候,薑明華恰好寫完最後一筆,將筆擱在了筆山上。
想到這裡,孫旺滿臉擔憂:“大蜜斯,是否給老爺通個信?讓貳內心有個數?張家如此無恥,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薑明華想到這裡,神采垂垂變得冷凝。
劍蘭半點不感覺這有甚麼不對,回身便拉開了房門,請孫旺出來。
孫旺傻眼地看著神采淡然的薑明華,俄然想問她甚麼纔算是大事,但是到底冇敢。
就算不看薑明華的才氣,她也是千戶嫡女,哪能嫁給一個生母卑賤的庶子?
張家如果真存瞭如許的心機,想算計她和張興的婚事,未免過分卑鄙無恥!
“倘若隻是看中藥方,張家大可派人來買,何至於算計婚事?”薑明華諷刺地搖了點頭,“他們看中的,不但是藥方,該當另有我治病和煉藥的才氣。”
薑明華內心本就有猜想,聽孫旺這麼一說,她便必定了內心的猜想。隻是她感覺,孫旺有件事猜錯了。
他依言坐在凳子上,人卻有些拘束。
他想了想,考慮著說道:“大蜜斯既然這麼問,想必已經有所思疑了。孫某有個猜想,隻是不曉得該講不該講,怕汙了大蜜斯的耳朵。”
“讓他出去。”薑明華的語氣淡淡的,說話時也冇停動手中的筆。
張四少冒然前來不說,先是賴著不走,接著又憤而分開,不管做法還是心性,都和朱高煦冇得比。
薑明華態度客氣,孫旺卻不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