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動,你的小腿被房梁壓斷了,剛接好骨,如果再掙斷你起碼三個月不能動了。”冷霜遲拽著她手腕,止住了她近乎猖獗的行動。
“我為甚麼不幫他?”冷霜遲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將苦衷說了出來,“起碼不會再有人從我手裡將你奪走。你即便要走,也該由你本身決定,而不是由他來決定。”
蘇挽月聽著冷霜遲的話,一時之間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
“我並不是想反朝廷,朱佑樘抑或是朱宸濠,他們誰當朱家的天子,對我來講都一樣。”冷霜遲態度安靜,語氣暖和,彷彿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如何樣了?”他悄悄地走到她身邊,很和順地問了一句話。
“我在你額頭,用把戲種下了一朵扶桑花,”冷霜遲低頭凝睇著她的臉,伸手撫過她的眉心,“當你內心冇有我的時候,那朵花就會消逝不見……我種下它的時候,我曉得你是喜好我的。但是,現在它已經冇有了。”
“你不要說了,”蘇挽月被冷霜遲舉重若輕的語氣弄得有些憤怒,“你不是和朱宸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嗎?你們一時想殺我,一時想救我,到底想乾甚麼?”
冷霜遲之以是幫朱宸濠,並不是因為他和朱宸濠的友情有多鐵,而是源於對朱佑樘的敵意。他態度的俄然竄改,彷彿都是因為她。不然,他此前對朱宸濠用心冷淡,將煙雨樓交給霍離櫻,乃至被勒迫回到王府彆院,儘力帶她逃離險境的各種行動又如何解釋?統統事情,彷彿都是從她遇見朱佑樘以後開端的。
冷霜遲抬眸望著蘇挽月氣呼呼的臉,她固然氣壞了,但眼睛仍然很有神,眼廓完美的一雙杏目,睫毛纖長稠密,吵嘴清楚又清澈如水,眨起來的時候回讓你看得目不轉睛。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說:“他並不但願你見到我。他奉告我說,此次臨出宮之時皇太子曾經密令他,如果你一意孤行前來見我,立即將我當場誅殺。”
當房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的時候,蘇挽月俄然有一種肉痛的感受,她緩慢地轉過甚去,不肯意看到來人。
“可不成以聽我解釋?”他彎下腰來,伸手扶住她亂動的雙臂,“關於我,關於煙雨樓,關於小王爺,我早就該對你說清楚了。”
“你不必解釋,我都明白。”冷霜遲的神情冇有甚麼竄改,他彷彿不肯意再聽下去了,微微轉過了頭。
蘇挽月終究明白了那朵淡紫色扶桑花的來源,那朵花的消逝,實在就意味著他們之間豪情的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