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另有位股東嗎?”周赫煊走在沉寂的廠房裡問。
當然,到時候估計會碰到很多費事,比如權貴後輩和大本錢家來爭奪好處。最好的處理體例,就是拉攏官僚權貴一起贏利,好處盤根錯節起來,連老蔣都不敢等閒脫手。
顧鶴皋苦笑道:“他尚在成都找投資人。”
周赫煊蓋好油布問:“如果我情願投資,你如那邊理產品發賣題目。”
“冇題目,51%就51%,等老楊返來我們就簽條約。”顧鶴皋不再糾結股分題目,他隻但願能有個接盤俠,讓這家工廠能夠持續存在。
戰役打響今後,日貨必定銷量受阻,而顧鶴皋的企業又是四川獨一的油墨油漆廠,傻瓜都曉得這意味著甚麼。
顧鶴皋詳細說道:“現在工廠的各大股東已經撤資,隻剩下我和楊月然還在對峙。工廠具有完整的油墨油漆出產線,廠房和機器約莫代價10萬大洋。但現在工廠已經歇工,積存了大抵1萬多元的庫存,日貨把代價壓得太低,我們的產品底子賣不出去。”
顧鶴皋也終究鬆了口氣,他滿四川到處拉人投資,到目前為止就一個周赫煊情願先看看工廠。如果周赫煊也不注資的話,他就隻能跟汗青上一樣,把機器廠房扔在那邊閒置著,直到全麵抗戰發作才規複活產。
但此時現在,顧鶴皋正處於人生最低穀。
這是民國期間很常見的征象,民族產業資金完善、技術虧弱,碰到外商圍殲底子就合作不過。特彆是前兩年的白銀危急,導致各大工廠資金鍊斷裂,日本人趁機大肆侵犯市場,現在東南本地的中國企業已經死了一半以上。
顧鶴皋苦笑道:“如果能夠的話,我但願周先生能夠入股。”
比及全麵抗戰發作,四川成為計謀大火線,油漆和油墨必定不愁銷量。到時候無數構造單位和文明學者遷來四川,油墨耗損量非常龐大。而油漆就更不消說,建屋子、做傢俱都會用到,乃至還能用於出產兵器設備,這是個日進鬥金的好買賣。
“顧先生籌辦讓渡工廠?”周赫煊問道。
“半個月清理一次,隨時能夠完工。”顧鶴皋說。
當天下午,顧鶴皋便迫不及待的,帶著周赫煊前去工廠。
被周赫煊拆穿根柢,顧鶴皋艱钜地說:“自晚清以來,國貨皆如此。但我們不能因噎廢食,隻要不竭地儘力,才氣在質量和本錢上追逐洋貨。很多國人也是支撐我們的,隻要國貨代價不比洋貨高太多,民族產品還是能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