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大師又說:“周老弟,你那本《非攻》,我每期必看。遵循你的闡發,日寇另有幾年會全麵侵華?”
但他的狂熱擁戴者也非常多,並且門下弟子一個個更加激進,乃至印發傳單說“印光大師為第一號魔王,諦閒老為第二,範古農為第三,馬一浮為粉碎佛法的禍首”。
“太虛兄看得很遠。”周赫煊感慨道。
“誒,叫我太虛便可,甚麼大師不大師的。”太虛大師連連擺手,他隻是號“太虛”罷了,真正的法名是“唯心”。
“那恰好,不消我費口舌了。”周赫煊樂道。
他也曾欣然呼應五四活動,與梁簌溟等學者談佛論文,跟胡適會商汗青學術題目,創辦《海潮音》雜誌而推行梵學口語文明。
周赫煊說:“宗教信奉還是很有效的,能夠依托精力,安撫民氣。但在我看來,宗教還需跟世俗連絡,不能離開實際,不能違背法律品德,不然對國度民族無益。”
這傢夥,竟然是當今數一數二的梵學大師!
印光大師和諦閒大師都屬大德高僧,印光大師乃至還是李叔同的師父,這兩人竟然被太虛大師門下弟子罵成“魔王”,可見當時佛教保守派和鼎新派的牴觸有多狠惡。
太虛大師此時冇有穿法衣,乃至冇有穿僧衣,他穿戴普淺顯通的長褂子。並且因為氣候酷熱,太虛大師還把衣衿敞開,大半個胸膛都暴露來。
周赫煊卻不感到不測,因為他早就聽梁簌溟、胡適等人提起過太虛大師的脾氣,這是一名不拘禮法的大和尚。
“阿彌陀佛!”
太虛大師不知從哪兒弄出來一罐好茶,把周赫煊、李叔同、呂碧城、於佩琛和孫永振都叫攏。世人圍坐著一個石桌,太虛和尚親身燒水泡茶,說道:“周老弟,那副字我改天再寫,明天我們就喝茶談天!”
“不到五年。”周赫煊必定地說。
跟在身後的於佩琛和孫永振兩人,此時已經驚奇的目瞪口呆,因為太虛大師的言行舉止,跟他們設想當中差得太遠了。
呂碧城低頭沉思,沉默不語。
此人看起來很胖(實在是壯),臉上肥嘟嘟的滿是肉,並且留著絡腮鬍子。如果摘掉眼鏡、脫掉上衣,手裡再提一把殺豬刀,說他是屠夫都有人信賴。
“大師不肯教誨弟子?”呂碧城絕望道。
呂碧城又問道:“大師曆儘塵凡,幾度捲入俗世,現在更是在塵凡間流落,如何守住佛心?”
民國年間,英豪各處,便是削髮人也不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