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寺內有和尚居住,世人先去給菩薩上了炷香,接著便坐在樹蔭下喝水乘涼。
六月初,並不是遊香山的好時候,因為紅葉未紅,滿山鬱鬱蔥蔥。
周赫煊聳聳肩道:“如果實在寫不出來,那能夠把妙手偶得的句子存起來,說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周赫煊望著還冇有修複的景點殘骸,觸景生情道:“客歲本日此門中。”
特彆是鄰近中午時,日頭曬得人腦袋發暈,一躲進樹蔭就不想再出來。
“對對,周先生教教我們。”
“等等,”姚薇薇喊道,“衰(讀摔shuai)蘭送客鹹陽道!”
柳麗穎眸子子一轉,笑嘻嘻地說:“周先生,要不你現在就寫一首?”
孫中山在北方病逝後,棺木在碧雲寺安設了整整四年。常凱申幾次到北平,也居住在碧雲寺行館內,連北伐勝利後的軍閥分贓大會,都是在碧雲寺裡召開的。
馬玨說:“好啦,好啦,從速追上週先生他們。”
民國時候爬香山、遊碧雲寺,還真是挺累人的。因為根本設施扶植太差,山路極其難走,不像後代把路麵修得整整齊齊。
“芽,芽……”
香山碧雲寺始建於元朝,到清乾隆年間大範圍擴建,相傳有二十八處盛景。
周赫煊被門生們鼓動著講課,他笑道:“我感覺吧,寫詩跟寫小說一樣,得先有個主題。這個主題可以是家國情懷,可以是男女之愛,可以是鄉愁思歸,可以是孤單倦怠,也可以是歡暢衝動……有了主題,再用詩的說話把它寫出來。能寫成甚麼模樣,就要看小我風俗和涵養了。”
柳麗穎擦著額頭細汗說:“都怪陳子亞,說好的七點鐘解纜,成果到了八點半還在睡懶覺。”
“這個簡樸,哈哈,”陳棟笑道,“低頭思故裡。”
“罰酒,罰酒!”
“晚來山更碧。”
“哈哈,罰酒一杯!”陳子亞倒了杯開水,遞到姚薇薇麵前。
“白雪卻嫌秋色晚。”
“……”
李壽民牽著新婚老婆的手,成雙成對地轉悠去了。北大的幾個門生則開起了詩會,玩著些詩詞接龍的遊戲,連帶著把周赫煊和巴金都拉去一起玩。
上午十一點擺佈,世人終究到達碧雲寺。
陳子亞難堪的笑道:“是我不好,昨晚看書看得太晚了,半夜才睡。”
馬玨手托香腮,歪著腦袋望著周赫煊:“偶然候,我俄然靈感來了,偶得一兩句。可想把這一兩句寫成完整的詩,卻如何也寫不出來,這時該如何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