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粥真香。”小男孩兒一口氣就把粥喝光，捧著碗回味無窮。
“就快到俺們了。”黃子明摸著弟弟的頭安撫。
“記取了。”黃子明賠笑道。
自從張宗昌占據山東以來，一向窮兵黷武，不要命的擴放逐隊。有的說張宗昌麾下雄兵10萬，有的說20萬，另有的說30萬。至於到底有多少兵，連張宗昌本身都不清楚。
“俺要回故鄉，找混世魔王報仇！”黃子明咬牙切齒道。
“周爺仁義！”地痞寂然起敬。
黃子明隻喝了幾口，把剩下的全交給幼弟，笑道：“冇吃飽吧，把這些也喝了。”
山東兵的“剿匪”主旨是：三光、兩翻、一空。
“是誰放的粥？”施粥人問道。
為了活命，黃子明帶著百口四周乞討，厥後又插手紅槍會。當時他地點的壇口，會眾足足上萬人，乃至還策劃著攻打縣城。成果還冇來得及脫手，便有叛徒告發，紅槍會兄弟被軍隊殺得死傷大半。
軍隊需求錢來贍養，張宗昌是養不起那麼多兵的，以是此時的山東兵軍紀極差。一旦領不到軍餉，兵士們便在老百姓身上打重視，慣以“剿匪”的名義，軍隊所到之處，如同蝗蟲過境。
現在張宗昌的雄師隊都在南邊兵戈，老窩裡兵力空虛，恰是開壇的好機會。不像客歲，紅槍會搞得轟轟烈烈，山東各地會眾加起來近十萬，可還是被張宗昌給剿除了。
“放心個屁！”
碗裡的粥很稀，但冇摻沙土，也算是有知己。固然吃不飽，卻也餓不死，勉強能夠吊命。
俄然有人大喊。
黃子明冷靜旁觀半晌，才走向周赫煊，抱拳道：“敢問恩公貴姓大名？”
也便是說，你養雞養狗，家裡有鍋有灶，那都給張大帥交稅。客歲張宗昌乃至搞出一個“糞捐”，你拉屎都要收稅。時人寫春聯諷刺曰：“自古未聞糞有稅，現在除卻屁無捐。”
“各位山東的父老鄉親，你們喝粥時且要記得，這是濟民會放的粥。眾位吃了濟民會的飯，當記濟民會的好……”
黃子明的父母妻兒都死在那場混亂中，身邊隻剩下八歲的幼弟。
跟張宗昌比起來，褚玉璞的確稱得上愛民如子。
除了軍隊反叛，張宗昌在山東的稅捐也空前絕後，各種苛捐冗賦共有60多種。田賦、契稅、牙稅這些合法稅目且不說，另有富紳捐、軍鞋捐、娼捐、戲捐、狗捐、雞捐、鍋頭捐、修張宗昌生詞捐、修張宗昌銅像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