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崇新婚燕爾，明顯非常歡暢，指著桌上一道腐皮湯笑道：“都來嚐嚐你們五姨孃的技術。”
“你剛纔的表示......”溫如嵐心中迷惑頗多。
正殿裡的人聲都被隔斷在門外，屋內陳列簡練，隻要兩三蒲團，一張書案和幾個箱篋，一個看起來非常年青的和尚正在書案前鈔繕著甚麼。
“我來給外公拜個年。”
柳明崇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沉聲道：“大朝晨的能不能消停一陣，珂芳第一次下廚，桂芳你就多擔待些。”
“我但是很峻厲的。”溫如嵐蹙眉道。
“施主本日來此，是要問甚麼？”
放心從櫃子中取出宣紙，遞給陳桂芳：“還請施主在紙上寫一字。”
陳桂芳正捂著臉輕聲抽泣，柳雁麟在一旁溫聲安慰著。柳明崇坐在一旁，臉上的神情有些難堪。
現在, 柳雁歡那張酷似溫惜的臉和女兒的臉重合在一起, 溫如嵐又聽到那句如夢魘般的話：“我想修習香道。”
劉嬤嬤心疼地看著那一地碎瓷片：“太太，你又何必為這麼個小人物動氣呢？轉頭傷著了身子。”
溫如嵐臉上閃現出一絲憂色, 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規複了一張冷臉。
“施主這命格......倒是可貴一見。明顯早些時候已經油儘燈枯，卻不知為何又給續上了，且有鴻運當頭之吉兆。這不像是天然的命數，倒像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一把......”放心的聲音越來越輕，柳雁歡有些聽不清，詰問道：“如何了？但是有甚麼異象？”
正殿裡的香客絡繹不斷，陳桂芳領著世人在堂前上香。程珂芳拉開案台的櫃子，從裡頭取出線香分予大師。等上過香，陳桂芳便到偏殿尋和尚除厄解煞。
“不礙事兒，許是此處風大，吹得有些狠了。”
溫如嵐看著他臉上的一抹笑容出了神。
陳桂芳一筷子敲他手背上：“好吃是好吃，不過也太小家子氣了，我們柳家是吃不起肉麼？”
解纜當日，陳桂芳領著女眷與男丁到了吉祥寺，寺內的和尚忙出來驅逐。
在溫家的後代中, 溫惜絕對是天賦最為超卓的。
陳桂芳執筆考慮半晌，終究在紙上寫下了一個“珂”字。
程珂芳輕歎道：“真好，我疇前餓得狠了，就爬到樹上摘果子吃，哪另有多餘的吃食來餵魚。”
柳雁歡有些驚奇地看了程珂芳一眼：“姨娘還會爬樹？我看姨娘這通身的氣度，還覺著你出身書香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