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換了中山裝，倒像是書院裡活力興旺的門生，好生姣美。
若單論長相，柳雁歡感覺蓮官還不如芸笙，可那通身澹泊清冷的氣質，卻讓人好感頓生。
蓮官微微點頭，間或輕咳兩聲。
柳雁歡接受了這波突如其來的熱忱，他俄然想起了甚麼，獵奇道：“你方纔說，誰被秦三爺看上了？”
平日裡看芸笙穿戲服、穿長衫，隻感覺他舉手投足間儘是媚態。
芸笙不體味秦柳二人間的來往，又因著蓮官是他的偶像，欣喜地喊了聲：“蓮老闆好。”
“我這身子暮年傷了底子，大夫說很難病癒，也就憑幾劑藥勉強吊著，有勞三爺操心了。”
“旁人淨說法度大餐好吃，我倒冇覺著，隻是特彆想吃醉仙酒樓的年糕炒螃蟹。”
蓮官捂著唇輕咳兩聲：“哪能啊，找我不過是由頭之一，這兒說是梨園，實際上就是相第宅子，他們路過看上了哪個，就直接領到外頭的第宅去玩上一宿，或者在廳中取個彩頭，喝酒劃拳，比比皆是。”說著，蓮官拿出一本冊子，“人名我都記在上頭，送的禮我也列了清單，請三爺過目。”
“像我們梨園子，都是論資排輩的。我們都得擠在一屋裡上妝，而蓮老闆有本身伶仃的一間，就連戲服都是上好的緞麵。”芸笙言語間透著戀慕，“蓮老闆好久不登台了，那天乍一說要登台，戲本子掛出來的時候，梨園子門前排起了長隊，就為了看他一眼。”
芸笙在柳雁歡耳邊說著甚麼，隻是那一頃刻，柳雁歡耳邊的聲音，如潮流般褪去。
現在，‘朋來’梨園二樓的包廂內，一個穿戴月紅色長衫的漂亮男人走到桌前，向秦非然施禮道：“三爺。”
柳雁歡愈發節製不住獵奇心：“那秦三爺長得但是歪瓜裂棗？”
芸笙說著，見柳雁歡入迷，心下有些吃味：“不過蓮老闆如許的人物，等閒不見客人的。前段時候他的事蹟不還見報了麼，尤記煙鋪的老闆一脫手就是五千大洋，隻求見蓮老闆一麵，成果您猜如何著？”
看著麵前的蓮官，柳雁歡很難將他，與阿誰“醉仙酒家裡的散財孺子”聯絡起來。
蓮官稍作回想：“此人道情周到，說話謹慎，他想替侄子在銀行謀個差事，這才前來辦理。”
此時鄰近夜戲收場，芸笙因著生辰得了餘暇，換好衣裳就挽了柳雁歡的手。
“不過呀，他們非論來很多早，都看不成了，因為秦三爺將一全部場子包了下來。偌大一個戲廳，就他們兩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