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老闆說道:“冇體例,唱夜戲的端方就是如許,梨園出九小我,剩下的就要由事主家眷來頂上。冇事的,兩位帶領,夜戲我們大成班唱了也有幾次了,隻要端方做足了,就向來冇碰到過甚麼事。”
“我們教唆不動他,就說是你讓他乾的。”蕭老道一臉惡棍地說道。
說話的是鄉派出所所長熊跋,他身後跟著的是我們村長。因為聞聲槍聲,不知我們這兒出了甚麼事,加上跑得太急,熊所長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他高大的身軀被一件濕漉漉的警服包裹著,看著有些好笑。
梨園老闆顫顫巍巍地拜了個四方儀,還想說點甚麼。他還冇張口,氛圍中俄然呈現了一種驚悚的聲音,這類聲音就像是成千上萬的人同時在你耳邊磨牙,又像是用近似刀尖一樣鋒利的物體,在玻璃大要上一道一道劃著。
蕭老道嘿嘿笑了一陣,說:“都整好了,五裡地以內,誰都進不來。”
嗯?這老蕭是甚麼意義?看他的架式,彷彿之前就見過如許的手槍。就在我們這些人籌辦下船的時候,岸邊上閃出兩道手電筒亮光,“沈處長,孫廳長,剛纔是不是有人開槍了?你們那兒冇事吧?”
這時,班主在台上唱道 :“一見公主盜令箭,不由得本宮喜心間,站立宮門叫小番――”最後一句唱得一絕,聲聲響徹雲霄。
就在這時,一個唱小花臉的武醜冇有站穩,身子一晃,人倒在了船上。還冇等世人明白是如何回事,戲船猛地一晃,差未幾一半的人都跌倒在船麵上。蕭老道最早明白過來,大喊道:“接著唱啊!”梨園老闆也反應過來,連喊帶罵將眾戲伶攆回船艙,隨後哆顫抖嗦地將灌音機的磁帶倒到剛纔的位置,端了個架子重新唱了起來。
孫瘦子看著他臉上油膩膩的,脖子就是一縮,問道:“我們是龍套,還要畫臉?”
孫瘦子哼了一聲,說:“看你還敢不敢唱鬼戲,要錢不要命。”
這時,孫瘦子也跑了出來,對著幾個霧氣相對較濃的位置就是幾槍。跟著他的槍聲,又響起幾聲慘叫。等槍聲停止時,霧氣已經消逝得乾清乾淨,船身的顫栗也停止了。
到了早晨十一點半擺佈,梨園老闆帶著我們從船艙裡出來。還是先燒黃紙,燒完黃紙後,又帶著演員們拜了四方,對著河麵上的氛圍唸唸有詞,至於說的是甚麼,我就聽不到了。
我握住了槍柄,想衝出去把戲班老闆搶返來,冇想到被孫瘦子一把攔住,說:“再等會兒,就喊了一聲,看看環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