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姝垂淚:“我如何會養出如許一個孝子來?就算是太醫令來了,也不過是治得了身病,治不了芥蒂。”

羋姝憤然將幾案上的東西儘數掃落在地:“胡說八道。我向來未曾傳聞過,一個未出嫁的公主,會為了看望早就嫁出去的媵女,千裡迢迢跑到彆國去的。清楚是魏夫人設下的圈套……你說子蕩如何竟會胡塗到這類境地?萬一……萬一大王當真應允了,可如何辦?”

羋姝驚奇不定地看著魏夫人道:“你……”

嬴蕩去城門口擋魏國公主的馬車,又突入宣室殿向秦王駟求賜婚的動靜敏捷傳回了椒房殿。羋姝已經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她撫著心口,咬牙切齒地叫著:“哎呀,我的心口疼啊。李醯呢,如何還不來?”

椒房殿的圖謀算計,秦王駟天然是不知情的,但公子蕩本日的話,倒令他有些不測。

玳瑁忙勸她:“王後且息怒,我看以魏氏為人,不會在此時來自討敗興,必有算計。且聽她說些甚麼,再做籌算。”

玳瑁上前一步,輕推羋姝道:“王後……”

玳瑁忙安撫道:“王後,大王即使乾綱專斷,可畢竟這也是王後娶新婦,如何會當真娶進一個與王後反麵的人來?隻要王後向大王果斷陳詞,大王想來也會諒解王後的。”

魏夫人苦笑:“事已至此,我們做長輩的,隻能樂見其成。子華已經冇法再爭儲位,我們母子莫非不要為將來籌算嗎?我實是出於至心,王後當知,我此時之言,並非虛情冒充。”

繆監忙恭敬地將魏頤入宮前後之事,一一說了。但除了王後去披香殿發兵問罪那件事外,再冇有提到魏夫人,亦未曾提到王後。

羋姝的神情變幻不定,想要發作:“你,你這是威脅我嗎?”

魏夫人俄然笑了:“不幸我等婦人,都是做母親的心腸,有百般萬般的心機,終究都歸結在兒子身上。王後姑息養奸,莫非就不為公子蕩著想嗎?”

漸漸地,秦王駟彷彿有些怠倦,伸手揉了揉眉頭。羋月見狀,忙取了數個隱囊來,道:“大王且靠一靠,安息半晌吧。”

玳瑁卻道:“王後,當務之急,便是要將公子蕩立為太子。若魏夫人能夠從中互助,豈不更好?那魏國公主即使娶了來,也是在王背工底下過日子。且男人最是喜新厭舊,公子年紀還小,即使現在沉淪那魏氏女,待過得三五年,那裡還會看她?到時候,王後要汲引誰,便汲引誰,豈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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