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駟點頭:“明麵上都收了,暗線能夠分頭埋了,就算被抓到也不過有一個是一個。”

魏卬悄悄撥弄琴絃道:“式微,式微,胡不歸? 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

秦王駟沉聲:“何事?”

落日西照,滿園菊花盛開,黃紫兩色,分外刺眼。

與之比擬,秦王的恩遇、大良造的身份,又算得了甚麼?

大良造公孫衍上表去官,出走魏國。

內裡的酒宴仍然在持續。

公孫衍想了好久。他獨坐在書房,看著壁上的輿圖,看著席上一堆堆竹簡,這些都是他積年用經心血寫下的策論,這是他對秦國的瞻望,這是他對各國的闡發,這是他節製這個天下的巴望和野心。

承明殿內,樗裡疾跪鄙人首,麵對著如同困獸般暴怒狂走的秦王駟:“魏卬與公孫衍早有勾搭,策劃了這麼久,你們都是死人嗎,竟然於事前一點也不曉得? 他是如何分開鹹陽的? 冇有官憑他如何投宿? 冇有銅符他是如何分開關卡的? 當日連商君也未能逃離,為甚麼公孫衍反倒能分開? 這夥人手眼通天到多麼地步了? 你給我去追,去查,一個也不準放過!”

樗裡疾悄悄鬆了口氣:“是。”

見樗裡疾領命而去,秦王駟這才恨恨地一捶幾案,怒而不語。

是時候該走了。

一年多前,楚女入秦為後之時,魏卬已經在遊說公孫衍了。當時公孫衍仍然有些躊躇不決,但當他征魏主張遭到禁止,對義渠用兵的建議又不被采取,再加上張儀憑一張巧舌多次在朝堂上與他相爭,他本覺得張儀不敷為敵,但是,在秦王駟立張儀為相邦,將大良造的權力三分以後,他在這大良造的位置上,已經不能再安坐了。

魏卬將幾案上的過關符節和竹冊推到公孫衍麵前:“這是過關符節,這是捏造你身份證明的竹冊。馬車已經安排好,明早你便分開鹹陽。”

樗裡疾上稟:“此事他們籌辦已久,公子卬派人假扮公孫衍,利誘我們的眼線,暗中幫忙公孫衍分開鹹陽。”

花叢中,公孫衍和魏卬各踞幾案喝酒。

承明殿外,都能夠聽獲得秦王駟的吼怒之聲,隻嚇得來往的小內侍們戰戰兢兢,恨不得貼著板壁而走,腳下不敢收回一點聲響來。

魏卬看著公孫衍喝酒,俄然感喟一聲:“式微,式微,胡不歸?”

因昨日飲宴未完,本日魏卬仍與“公孫衍”在雲台飲宴。

羋月已經更了女裝,見諸人都已經退去,便上來奉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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