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乃出姬姓,西周公與東周公夙來分歧,借魏氏出嫁而各保舉姬姓國之女為媵,乃是藉端插手秦海內政,倒是不好不收。後宮如此順次擺列,當是一為尊敬先公及先王後,一為尊敬周室,
羋月卻不睬她,徑直漸漸而行。
羋月見他如此有調笑之意,心中順從,俄然想到一事,便昂首笑道:“妾說的是至心話,隻是――”她成心頓了頓,見秦王諦視過來,才又道:“妾不明白,以大秦之威,為甚麼還要對義渠忍氣吞聲,乃至連他們劫殺王後的罪過也悄悄放過,還要用四十車糧食來贖人?”
羋月被他這一眼掃到,心臟突然收緊,君王之威,一至於斯,本欲有很多詰責的話,也隻得嚥了歸去,隻是心中畢竟另有些意氣在,低下頭,忍不住還是頂了一句道:“大王賢明,臣妾不敢在大王麵前矯飾。”你如此賢明,為甚麼會讓你的新娘在路上遭劫,為甚麼你不去究查本相?
秦王駟點頭道:“是啊,戎人素為秦國之患,秦國的國土,便是從戎人手中一寸寸奪來的。為此多少先君疆場捐軀。每當大秦要東進撻伐各國,義渠就會在大秦的背後拆台,使得我們不得不分很多的精力去防著義渠。固然這些年秦國之勢益強,而戎人之勢益弱。但是,這邊患倒是冇法斷根,此等僵局已經數百年了,撻伐多次卻勞而無功。以是我們隻能等……”
羋月手中持弓,卻偶然行獵,隻想對付了事,混過一場便罷。她看出羋姝心中歡騰,顯對秦王情義已深。這秦王一邊哄得羋姝暈頭轉向,一邊順手挑逗諸媵女意亂神迷,實在是令她有些想遠而避之。不知不覺中,她的馬便落到了最後,她也不在乎,隻悠然信馬由韁,看著兩邊風景,不覺走神。
閽乙難堪地一笑,支唔道:“是、是先王後歸天以後,纔開端冊封的。”
羋月把將弓箭遞還給秦王駟,道:“是妾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