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公子蘭見有人撐腰,更加賣乖弄巧,搶著昭陽的話頭叫道:“父王,張儀時我們與秦國雖為姻親,但秦惠文王強勢,王後也是使不上力。今時分歧昔日,像張儀那樣的小人已經被逐出秦國。現在秦國在朝的乃是我楚國的公主,秦王又是我楚人所生,並且秦王後還是我們的mm,此次來的使臣,又是叔父子戎,以是秦人對我們必是非常友愛。如果我們不去,豈不是傷了盟國之心?或許更會令得秦國的反楚力量占了上風呢。”
黃歇欲闖出來,卻被內裡一重重的兵甲包抄。黃歇舉著符節喝道:“我奉令尹之命,求見大王,請立即通報。”
不料這一日傍晚之時,俄然模糊一陣鼓樂之聲傳來。
昭陽拍了拍黃歇的手,歎道:“唉,我老了,朝中不能隻要靳尚如許的人。我會儘量壓服大王,讓屈子儘早回朝。”
昭陽走進章華台時,楚王槐正展開了秦人遞交的國書審看,見昭陽到來,忙讓人扶他坐下,問道:“令尹,您看此事如何定奪?”
黃歇昂首,驚奇地問道:“甚麼聲音?”
昭陽顫巍巍地說:“大王,但不知這國謄寫的是甚麼?”
不想楚王槐固然也嗬叱公子蘭:“子蘭,你少說一句。”但轉頭卻對昭陽笑道,“令尹,你何必跟個孩子計算。”
老仆點頭道:“不曉得。”
楚王槐道:“秦王的信上說,秦楚本為兄弟之邦,黃棘會盟出自誠意。但太子殺死秦國重臣而叛逃,伐楚隻為朝臣氣憤難平。現在他已經勸服朝臣,欲與寡人在武關會盟,再締盟約。”
一個軍官看過黃歇的符節,一驚,趕緊向內擠太重重兵甲,走到站在江邊送行的大夫靳尚身邊,低聲稟報。靳尚眉頭一皺,低聲道:“速速將他拿下,不成讓他見到大王。”
昭陽大驚:“大王,千萬不成!秦人狡猾,黃棘會盟,在秦楚中界之地,當日秦國元氣未複,大王擁兵來回,自無傷害。現在武關已入秦境,且秦國本日已經規複元氣,如果大王入了秦國,隻怕將有不測!”
黃歇細細辨聽,大驚失容:“不好,是《王夏》之曲,乃君王出入所奏。”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大王出京了,這是去――去秦國!”
老仆趕緊取來銅製符節,昭陽顫抖著把符節遞給黃歇:“快、快追上大王,萬不成令大王入秦。”
黃歇深施一禮:“令尹高義,黃歇佩服。”
昭陽就要站起,黃歇趕緊扶著他,他顫巍巍地站起來走了幾步,彷彿想到了甚麼,扭過甚問黃歇道:“秦國的太後,不是我們楚國的公主嗎,為甚麼你會思疑秦人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