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靳走到羋月所站之地,剛好是一處平台,站在那兒看下去,鹹陽一覽無餘。
庸芮道:“昨日趙國使臣到了鹹陽。”
趙雍道:“恭敬不如從命。”
趙雍看他一眼道:“平原君嗓子不舒暢?”
趙雍抱拳道:“冇想到太後還認得外臣。”
三人麵對而坐。羋月道:“可手談一局否?”
趙勝走到羋月麵前施禮:“拜見太後。”
趙雍道:“不敢。臣敬太後一杯。”
庸芮道:“是平原君勝。趙王雍自客歲讓位給太子何故後,自稱為主父,將國事都交與趙王何,本身親入軍中,練習兵馬,看來是劍指天下啊。”
尚靳賠笑:“太後之事,臣何敢乾預。”
羋月問:“邇來鹹陽另有其他的異動嗎?”
趙雍安然受之:“這也是該有的。”
趙勝入坐,趙雍卻站立一邊。
羋月迴轉宣室殿,卻見庸芮已耐久候,見了羋月便問:“太後本日與尚子遊,可賞心好看否?”
羋月輕歎道:“當今之世,韓國庸弱,魏國勢衰,齊王驕橫不敷為懼,燕國頂多也隻能向齊國報個仇,楚國更是……哼,莫非這大爭之世,真正能夠與我以天下為棋盤的對弈者,隻要趙主父雍嗎?”
到了晚間,尚靳無法告彆而去。
羋月轉向尚靳笑道:“趙國使臣求見,尚子說,我甚麼時候見他們為好?”
羋月擺手笑道:“不急。各國相爭,我們恰好策劃。”
羋月似含情脈脈地看著尚靳:“我的時候由尚子定,尚子甚麼時候得空陪我,我就甚麼時候去見他們。”
羋月聽了一怔,這話好生耳熟,卻不恰是這幾日本身與那韓國使臣尚靳常說的話嘛。當下便凝神多看了趙雍兩眼,暗忖此民氣術,倒是強過尚靳百倍,頓時有棋逢敵手之感,哈哈一笑道:“說得是,那我們就談風月。”而後頓了一頓,用心問他:“公叔在趙國,見過吳娃嗎?”
趙勝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聯袂並肩而去,把他扔在空落落的院子裡,一片黃葉飄下,落在他的頭頂,俄然感覺一股莫名冷風吹來,吹得他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羋月讚道:“趙主父好宇量。”
趙勝在南箕的引領之下走出去,趙雍裝成他的侍從,走在前麵,卻擺佈環顧,傲視四方。
尚靳欲說甚麼,但羋月始終就美景、詩篇侃侃而談,他竟全無能夠插入政局話頭的機遇。
趙勝看了看趙雍,趙雍風雅道:“不曉得太後可否賞臣這個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