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月道:“一一宣各國使臣入宣室殿見朕吧。”
魏冉卻道:“可我們手頭的兵馬,如何能夠抵擋各國聯兵?更何況,這宮中不曉得有冇有秘道,有冇有其他特工在……”
非是極聰明剛毅之君王,不能抵謀臣之鼓惑,便如楚王槐、齊王地、燕王噲乃至是魏惠王如許的積年君王,都不免為謀臣所鼓惑,輕則喪權,重則辱國。而太後一介婦人,又如何能夠麵對這五國使臣的算計擺佈?
樗裡疾大怒:“豈有此理,我大秦後宮,如何能夠讓你們狄戎之人扼守?”
羋月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各國的兵馬,不過為了好處而來,諸公子能夠給他們的,和我能夠給他們的,又有甚麼分歧?”
樗裡疾哼了一聲,想說甚麼,終究還是閉口無言,冷靜地走了。
樗裡疾慚道:“是臣等無用了。”
羋月召五國使臣入鹹陽,信使到了函穀關外,趙國使臣平原君趙勝、魏國使臣信陵君魏無忌、楚國使臣大夫靳尚、燕國使臣大將樂毅、韓國使臣大夫張翠等各安閒有著國號的旗號下上馬,帶領部下向函穀關進發。
樗裡疾和義渠王隻得各自退後一步應“是”。
樗裡疾行走在廊下,歎了口氣。
羋月見他神情,已明其意,笑了笑道:“樗裡子,朕且問你,現在天下善言之士,有過於張儀者否?”
義渠王卻道:“由我義渠人馬扼守宮殿,包管太後安枕無憂。”
此時魏冉等太後親信已從另一邊走了,在他身邊的隻要大夫庸芮,見狀問:“樗裡子何故感喟?”
庸芮低頭一笑,道:“我還覺得,樗裡子是為太後而歎。”
樗裡疾又怔住了,他與張儀同事多年,張儀之能,他焉能不知,當下坦言:“無。”
庸芮道:“商君初行令時,人皆反對,比本日樗裡子看不上太後者,隻怕更多。”
羋月哂笑:“鹹陽大殿,群口洶洶,於政事上,又有何用?”
議事已畢,群臣散出。
羋月又問:“今天下善謀之士,有過於蘇秦者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