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蕩恨不得一劍刺死烏獲,卻不好過此時發作,叫周室中人看笑話,眼睛卻惡狠狠地落在了孟賁身上。
不想此時蘇代俄然陰陰隧道:“這九鼎乃是大禹集九州之鐵所鑄,賦王氣,係天命。想衝犯王鼎的人,且嚐嚐本身有冇有這個命,會不會被上天降罪。”
秦王蕩剛要說:“好!”不想孟賁神采憋得潮紅,到鼎至肩上之時,俄然放手,銅鼎重重砸地,收回一聲巨響,轟起半天煙塵。
兩邊旗號甚多,間中或有人持旗不穩,也是常理,隻是兩人本就有些驚魂不定,此時一見,更加疑神疑鬼起來。卻又見秦王蕩一指烏獲,氣急廢弛地喝道:“烏獲,你來。”
任鄙三人,本就出身草澤,敬天畏神之心,在所不免。驟得高位,平日阿諛秦王之時,自傲滿滿,但到了這周室明堂,見著這修建宏偉、儀仗森嚴的王室氣象,已經是心存害怕。周天子的儀仗,在秦王眼中天然略顯式微,但於這等草根階層看來,卻還是是高不成攀。
任鄙、烏獲接連失手,秦王蕩的心願,便隻下落在孟賁一人的身上了。孟賁咬了咬牙,不待秦王蕩發話,便上前一步,先與部下索了條牛筋帶子,換了錦帶,又俯下身去查抄了一下靴子,將靴上帶子繫緊,再繫緊袖口。如此籌辦以後,方纔走到雍鼎之前,向著秦王蕩先施一禮,便雙足分開,氣運丹田,用力一喝,但見那鼎被緩緩舉起,至膝、至腰、至胸口,緩緩過肩……
周室世人,笑得站都站不住了,幾個大臣都笑得跌作一團。
烏獲聽了此言,心頭一顫。他是既畏鬼神,又畏秦王,不敢違拗,當下便戰戰兢兢地上前,兩足分開,穩住身形,手握雍鼎雙足,運氣到了非常,大喝一聲。那銅鼎雙足緩緩上移,移到斜角之時,第三隻足也垂垂離地而起。
但見那孟賁眼角分裂,口鼻出血,顯見已接受了內傷。他跪伏在地顫聲道:“大王,臣、臣極力了。”
烏獲狼狽地抓起錦帶,伏在地上,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秦王蕩指著趴在本身麵前的三個大力士,顫聲道:“你、你們……”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平日的圖謀、對勁,此時全數變成羞憤,直欲將三人立即拖下去處死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