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月坐在地板上,把一件件絲綢皮襖燒焦的部分用小刀裁去。嬴稷雖小,卻也強忍傷痛,不哭不鬨,還把燒焦的竹簡一片片揀出來。
女蘿肉痛如絞,哭道:“要讓夫人和公子住如許的房間,實在是……”
女蘿見了他們,想到被燒過的房間內,很多財物亦是不見,想來盜竊之事,這些人也是大家有份,心中肝火升起,喝道:“你們猖獗!莫非不認得我是秦公子的侍女?”
便見之前的驛卒道:“你問我,我們還要問你呢!他一大早就不見了。”
羋月輕歎:“我也不曉得,但願……”但願甚麼,她冇有持續說下去。
那麼,很有能夠是有人放火,意在珠寶箱子。昨夜方纔火起,胥伍便已帶著驛吏等著救火,再連絡嬴稷與薜荔所言,羋月頓時明白了,必是之前她急於將手劄送到孟嬴手中,幾次賄賂那胥伍,厥後又垂垂蕭瑟他,才引發他的放火奪財之心。
卻說女蘿一想很能夠是胥伍放火盜竊,怒不成遏,一氣之下衝了出去。她跑過積雪的院子,跑到驛丞房間的門口,掀簾出來,就隻見幾個驛卒圍著爐子在喝粥,見女蘿出去,卻怪笑一聲道:“好俏的小妞,莫非是驛丞的相好嗎?”
女蘿急了:“那,此人是誰?”
女蘿神采慘白,看著堵了一房間的驛吏們,心中俄然明白了,一頓足,回身跑回羋月住處,上氣不接下氣地稟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她閉上眼睛,忍著腿上和手上的傷痛,將昨夜倉促逃出時見到的氣象一點點回想起來。她一眼看到火起的時候,火勢最大的是門邊,其次纔是銅爐邊,那銅爐是朝著門邊倒的,而她逃出時,室內安排未變。她雖未細心看清室內氣象,但榻邊如果少了一個木箱,必定會有所發覺。這申明,她逃出的時候,那木箱還在。
羋月歎道:“我總感覺,事情冇這麼簡樸。阿誰驛丞背後如果無人撐腰,便是再利慾薰心,又如何敢對他國質子放火奪財?他豈有不怕死之理?”
嬴稷的手臂亦是灼了一串水皰,也包紮了起來,此時怯生生地拉住羋月,含淚昂首問道:“母親,我們如許慘,大姊姊曉得嗎?她甚麼時候會來看我們?”
女蘿驚奇道:“不見了是甚麼意義?”
之前阿誰驛卒便怪笑一聲,道:“是了,是了,明天是你們的房間著火吧?我們但是救了一夜的火,現在找不到伍爺發賞,那就找你們發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