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胥伍滿臉猜疑地看著女蘿。這類他國質子進京的,他也見很多了,卻向來未曾見過護送質子的官員跑得這麼快,質子身邊的侍從這麼少的。他本就是個世故小吏,當即摸索著問:“娘子,我說你們是不是獲咎了人啊?”
羋月低頭想了想,皺眉道:“但是子稷是易後的弟弟,就算他們不看在他是秦國公子的分上,又有誰敢獲咎燕王的母後?”
羋月倒是皺緊了眉頭,苦苦思考:“現在我倒感覺奇特,惠後為甚麼會將我們送到燕國來……”
羋月沉吟:“她清楚曉得,孟嬴與我很有友情。她如果將我送到齊國,我倒是擔憂。你要曉得,至公主當年便是嫁到齊國去的……”她口中的至公主,天然是指羋姝的嫡姐,楚威後的嫡長女羋姮。當年羋姮嫁後,也偶有信返來,但羋姝與羋月嫁到秦國以後,便再也冇聽過她的動靜了。
但是,不管送了多少東西,多少函件,統統都如石沉大海。燕宮以內,冇有任何動靜,孟嬴彷彿底子不曉得秦國來的人質是羋月母子,也冇有派任何人來主動尋他們。
女蘿見她焦急,隻得又去尋那胥伍探聽訊息。這些日子以來,或許是感覺他們冇有多少倚仗,那胥伍的態度,便垂垂有些傲慢起來,叫他探聽動靜跑腿,便都要財物才氣夠叫得動。女蘿深知小人不能獲咎,隻得忍了,態度反而越加和藹,手中財物,也是漫撒了出去。
女蘿見她如此說,倒是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大半,一邊幫著她清算針線,一邊道:“不知為何,現在易王後還冇有派人來見我們。”
想當年孟嬴在韓國那樣伶仃無援,都有體例通過蘇秦把信送到鹹陽去。她就不信同在薊城,她還能與孟嬴隔斷訊息不成!
目睹天越來越冷,羋月的心也是越來越焦心。
羋月點頭道:“惠後是存了心要我們在燕國無依無靠,冇有任何援助。杜錦走了也好,他畢竟是個勢利小人,他若留了人,我用著還不放心。”
女蘿神采一變,俄然想到了甚麼似的:“夫人,那杜錦……那杜錦原是受命來殺我們的,因為魏將軍的原因他不敢動手。但是他會不會在燕國有所安排?”
胥伍賠笑道:“小人不敢,嘿嘿,嘿嘿……小人在這驛館倒也見很多了。有些國度的質子啊就是特彆不利,說是出來做質子為國捐軀,可隻怕本身海內倒比彆人更盼著他們死。您說這世道,是不是……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