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駟被她這一句話說得羞憤萬分,勃然大怒,一巴掌將羋月擊倒在地:“你……你竟敢把寡人比作那惑於女色、殺子亂政的晉獻公!”
秦王駟聽得她句句刺心,本待發作,卻見她滿臉淚水,不覺軟了心腸,輕歎一聲:“罷了。”
秦王駟看著笑得近乎猖獗的羋月,張了張口,想說甚麼,但是卻已經說不出來了。羋月的話,刺心、鋒利,卻逼得他不得不回顧本身曾經的心機手腕,讓他竟也有些羞於麵對。他有些艱钜地說道:“季羋,你並不是蛐蛐……”不,我並未曾把你當作蛐蛐。
羋月縱聲大笑:“大王您是天真,還是魔怔了?您把兒子們當公子蕩的磨刀石一個個試煉,莫非還希冀公子蕩和他們手足情深嗎?”
他的心頭肝火萬丈,卻無處發作,一起疾行,回了承明殿,猶不能停歇,直如困獸般在室內盤桓來去。
他曉得,他明天來的目標,已經全麵落空了。此時現在,他乃至不敢再在這個屋子裡待下去。再多待一會兒,他身為帝王的莊嚴、身為夫君的莊嚴、身為父親的莊嚴,就要被麵前這個猖獗到落空明智的女人,削得一點也不剩。
羋月伏地,撫臉,卻無懼意,隻冷冷道:“大王,您即使不做晉獻公,難保您的兒子不做晉獻公。”
羋月聽了這話,完整發作出來,縱聲大笑:“哈哈哈,大王把兩隻蛐蛐放在一個缸中,拿著草棍兒挑動它們鬥起來,鬥得你死我活,然後袖手旁觀,居高臨下地說:‘要怪,就怪你們本身有爭鬥之心,以是死了也該死。’是嗎?”
繆監悄悄叫苦,隻得應了,去處王後宣秦王駟這道旨意。
羋月嘲笑:“大王本信賴周室式微是因為廢嫡立庶?哼,厲王無道被擯除,宣王有道被暗害,周王室早已經衰弱,隻是諸侯找個來由把它掀翻罷了。晉獻公是廢嫡立庶嗎?哼,隻不過是因為桓莊之族不滿獻公父子曲沃代翼,以小宗兼併大宗,以是不管晉獻公立哪個公子,都會有人擁立其他公子造反。乃至包含我楚國,當年伍子胥之亂,也隻不過是因為平王想要肅除那些權力過盛的大族,隻是伯氏滅門而伯噽出逃,伍氏滅門而伍子胥出逃,引來吳兵攻楚……”
繆監聽了這話,隻想把這多事的小東西一腳踢飛。公然他話音未落,秦王駟已經勃然大怒:“椒房殿不是還在封宮嗎?寡人何時有旨意撤封,讓她能夠這般對勁作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