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卻淒厲地高叫道：“老奴死不敷惜，隻是不忿王後賢能，不爭不嫉，卻反而三番四次受人誣告，有口難辯。現在另有人圖謀廢後。賊人用心險惡，老奴身受冤枉，無以自辯，唯有剖腹明心，望大王明鑒。”她一口氣說完，不待彆人反應過來，就從袖中拔出一把短劍，用力朝腹部刺下，一時鮮血飛濺。
群臣魚貫進入鹹陽殿，相互用目光衡量著對方。
玳瑁聽到聲音，展開眼睛，掙紮著翻過身去，又痛得輕呼兩聲。
樗裡疾滿臉無法。事情生長到這一步，王後實在是不堪再保。可為了大局，卻不能不饒放了她。他長歎道：“這也是無法之舉。依現在環境，如果王後被廢，則公子蕩、公子壯必處難堪之地，諸子之爭的環境就難以製止了。如果立儲立嫡，起碼不會讓政局產活潑蕩。公子蕩固然母親品德有失，但他是大王作為儲君培養多年的，英勇好武，將來為君也能震懾諸侯。”
說到齊桓公之事，秦王駟的神采也變了。這是統統君王的軟肋，不成觸碰。他眉頭一挑，問道：“依你之見，還是要保子蕩？”
玳瑁大驚，一怒之下又牽動傷口。她咬牙道：“賤婦她敢！我但有一口氣在，掐也要掐死她。”
群臣見這老嫗頭髮斑白，描述慘痛，皆有些憐憫之心，交頭接耳，群情紛繁。
樗裡疾膝前一步，勸道：“大王，請大王為大秦的江山著想。”
樗裡疾見他的神情，已經知貳情意，但他卻不能眼看著此事產生，不由感喟道：“事已至此，臣弟亦無話可說。王後失德，難以再主持中宮，隻能幽居桐宮，了此平生。但此事已經給後宮妃嬪們以及諸公子心中埋下暗影，臣隻怕大王百年以後，諸公子會以此為由，讓公子蕩冇法繼位。”
樗裡疾神采一變。他與秦王駟商討的，不過是讓玳瑁自承其罪，將其當作替罪羊正法，再將王後軟禁，掩過此事。不想玳瑁反咬一口，將事情弄得更加不成清算。他與秦王駟互換了一個眼色，上前喝道：“大膽，你現在是階下之囚，儘管答話，何敢妖言惑眾，胡說八道！”
秦王駟喝道：“好了，不必再爭。來人，宣玳瑁。”
不料玳瑁一聽這話，便衝動萬分，拍著磚地淒厲地叫道：“大王，冤枉！冤枉啊！”
囚室深處，玳瑁躺在肮臟的空中上，不竭嗟歎。她斑白的頭髮上儘是泥汙，身上亦都是受過刑訊的血痕。
三今後，大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