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監聽了此言,躊躇半晌,才從袖中取了竹簡呈上,低聲回道:“各宮確有一些陰私之物,皆在這竹簡上寫著……”這些陰私之物,他亦不好直接說出口來,隻得書於竹簡,教秦王駟本身來看了。
繆監見秦王駟發怒,又恭敬道:“老奴聽羋八子曾言,此事當與昭陽有關,便故意留意昭氏姊妹意向……”
他肝火不息,當下就問繆監:“假和氏璧之事,你又查出些甚麼來了?”
繆監卻笑道:“媵人,平日去承明殿見大王,您不是挺歡暢的嗎?如何現在倒這般扭捏,莫非,當真有甚麼不能宣之於口的苦衷嗎?”
繆監又道:“方纔老奴看到季昭氏於園中僻靜處暗裡抽泣。老奴大膽,套問了她幾句,感覺她似是曉得一些內幕。隻是季昭氏畢竟是大王寵嬖,老奴不敢多問,隻請了她返來,現在便在偏殿耳房。大王,您要不要見見?”
繆監到時,羋姝已經有些意動,欲讓玳瑁頂罪,卻不料玳瑁方踏出殿門,便見繆監劈麵而來。
秦王駟大怒,拍案而起:“愚不成及,愚不成及!她這是引狼入室,還執迷不悟。繆監,你再去,若她還不肯交人,問她是不是要寡人親身去要人!”
繆監便道:“據椒房殿的主子回報,說當日王後欲借和氏璧對於羋八子時,孟昭氏曾從中教唆。另,王後有解藥之事,魏夫人乃是從衛夫君口中得知。而主子厥後細問過衛夫君,她說當初是聽宮人在花圃議論時得知的,觀其背影,此中一人,頗似孟昭氏。”
秦王駟又叮嚀了一些事,繆監皆一一通報出去。
秦王駟又問:“王後宮中,到底藏著些甚麼?”這天然問的是王後到底燒燬了甚麼東西。以繆監的手腕,各宮的陰私東西若深藏箱底,他非得親身搜尋才氣曉得,但各宮如果拿出來燒燬,他天然就能夠從那些粗使內侍口中獲得動靜。
秦王駟沉著臉,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你直接叫人去椒房殿,宣孟昭氏來見寡人吧。”
秦王駟放下竹簡,冷哼一聲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寡人若連內宮也亂事連連,何敢言治國,又何敢言平天下!”
秦箏錚然,卻有殺伐之聲。
繆監恭敬隧道:“以老奴看,王後是至心想清查宮中,不但在椒房殿中清查燒燬,連本來已經入了庫房的物件,都重新清理了一遍。”
繆監不敢說話。
秦王駟又道:“五國兵困函穀關,寡人慾以樗裡疾為帥,派十萬兵馬出函穀關與諸邦交兵。準公子華再逗留三日,三日今後,入虎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