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駟道:“這人間另有比你更熟諳張儀,更能壓服張儀的人嗎?”
細心看去,見書房中竹簡丟了一地,正中空中上攤開一張大輿圖,中間另有一些羊皮小輿圖。張儀伏在輿圖上,彷彿怠倦之至,正在打打盹。中間丟著一個食盤,上麵還留著殘羹殘羹,又倒著幾個酒器,另一邊則是一個枕頭、一條被子,顯見張儀這幾日蝕宿皆在這裡。
張儀道:“這是和氏璧嗎?”
窗子翻開,激烈的陽光讓張儀的眼睛不適應地眯起來。他用袖子遮著陽光,聞著菊花的暗香,漸漸隧道:“大王送過美姬。不過我被囚禁今後,就把這些美姬放出府了,免得整天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再說,我要真有事,也不好扳連人家是不是?”
過了幾日,羋月便驅車去了張儀府。張儀府內裡還是保衛森嚴,羋月便叫繆辛把秦王駟的銅符給了那衛士長,令他們都撤了,再由女蘿攙扶著,走進張儀府中。她立足看了看,讓人去采了一大把菊花來,這才進了張儀書房。
羋月道:“本來如此。那大王將如何措置?”
秦王駟聽了不由駭然:“此事駭人聽聞,不想楚宮竟有此舊事!”說到這裡,他頓時又想到:“王後有解藥,那必定就有毒藥,此番就算不是她動手,可她竟然留著這類害人之物,又是甚麼心腸?哼,此次之事,哪怕與她無關,寡人也需求將她身邊這類陰私鬼祟的東西十足燒燬。不然的話,宮中豈有寧日!”
秦王駟眉頭一挑,已經想到一人:“公孫衍!”
張儀搔了搔頭,也坐正了。這時候他的神態已經規複得差未幾了,瞪著羋月問:“甚麼意義?”
羋月道:“大王,既知張儀是冤枉的,就更應當反其道而行,重用張儀,遊說分化諸侯,消弭兵災,讓仇敵的詭計不能得逞。”
秦王駟沉吟:“昭陽?”他對各國宰執之人,天然是極有研討的,當下便想著昭陽的統統質料。
秦王駟道:“不錯,公孫衍與張儀更有深仇。昭陽不過是曲解張儀盜了和氏璧,但公孫衍卻因為張儀的到來落空我的倚重,不得不分開鹹陽。公孫衍為民氣高氣傲,我不能用他,他就要我悔怨落空他這個國士,以是纔會合結五國之軍,兵臨城下,讓天下人曉得他公孫衍的本領,我秦國不能用他,乃我秦國不識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