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丸禍(1)[第4頁/共6頁]

羋姝目不轉睛地看著,讚歎連人,小小孩童見著甚麼都是獵奇,恨不得十足抱走為已統統,趕緊指指導點道:“真標緻啊!母後,我要這個、阿誰,這些我十足都要了。”

莒姬怔了怔,才發笑道:“人長大了,就要結婚,生子,然後,一代又一代地持續下去。”

此時雲葛亦正牽著羋姝的手往前走,俄然間步隊大亂,眾宮女尖叫亂跑,羋姝畢竟年紀還小,驟遇驚嚇,手中捧著小盒落地,骨碌碌地滾了出去,裡頭的兩隻小蠶掉出來,混亂中不知哪個宮女被人推了一把,踩擠之間,兩隻小蠶頓時踩作肉泥。

王後帶女兒走過染室,但見一隻隻分歧的染缸,分作五顏六色。這一邊幾個染人將略帶黃色的絲麻等織物扔下染缸,攪抖均勻停止漂染,另一頭則有染人將已經染好的織物用竹竿挑起,架到架子上先是陰晾,再作曬乾。

王後一驚,頓住了腳步問道:“此言當真?”

羋姝抽抽泣泣隧道:“我的綠衣……我的黃裳……”

那黃雀本已經被金丸打中,又掉在人群中,不曉得又被誰踩了幾腳,天然早已經血肉恍惚,王後一陣討厭,斥道:“快拿了去,看著噁心。”

玳瑁忙在王後耳邊輕聲道:“宮中現在會用金丸逐雀的頑童,必是那向氏所生的兩個……”

向氏縫著一件羋戎的衣服,眼中儘是安靜和順,她笑得一臉慈愛:“不,母親冇有憂?,母親有了你們,如何會有憂?呢?”

王後慈愛地笑了:“好好好,這些都給你玩。”

王後再進了織室,教女兒看織人們搖著紡車,織著織機,那一根根絲線便以經緯織成布匹。

她遏止住了這類不安,轉頭問:“姝在那邊?”

王後握著她的小手重撫上去:“孺子,這便是蠶,先人食稻而祭先穡,衣帛而祭先蠶。有了稻黍,纔有口中之食;有了桑蠶,纔有身上之衣。以是每年春季,王公禦田,後妃親蠶,以祈稻豐蠶熟,民有衣食。這蠶兒雖小,卻有經國之用。”

這日親蠶之禮剛結束,王後帶著八公主姝來到暴室,看桑蠶織染之事。所謂暴室,便是宮中的織作染練之所,暴字通曝,即為曝曬之意。從養蠶到抽絲紡線織帛染練,都是一條龍到底的。此時暴室中聞得王後和公主到來,掌事的暴室嗇夫便令著宮中諸掌事之人皆恭侯奉養著。口中食,身上衣,乃是生民賴以儲存之本,身為一國之君王和國母,天然要先身士卒,以作榜樣。是以上每到春季,君王禦田親耕,王後桑林親蠶,這是身為一國之君與一國之母的任務,亦是光榮。桑蠶之事,乃國計民生,亦是一國之母最起碼要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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