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穀側目望著吳缺,正要說話,俄然目光一閃,驀地轉頭望著身後一棵大樹,冷冷說道:“小海,甚麼時候學會偷聽長輩說話了?”
“等一等!”吳缺情急大呼。
“小海不敢。”宏亮的聲音從樹後傳來,一小我影閃身而出,警戒的目光,在吳十五和離穀身上轉來轉去。
蒙麵女子的左手又再揚起,作勢要落下。
吳十五眼中的神采頓時暗淡,茫然說道:“死了?吳法?”
秦海朝離穀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本來一代聖女早就完成了聖主交代的任務,卻不曉得一代聖女為甚麼要一向坦白不報?”
蒙麵女子揚起的手掌一晃,卻冇有落下,而是厲聲喝道:“快說,你奶奶如何了?”
新月再也冇法忍耐,小嘴一扁,眼淚滾下。
接著吳十五又說道:“你手裡的玉梳,給我看看。你如果喜好玉梳,我去給你買一百把一樣的。”
“小離,本來這一百年來,你躲著不來見我,是為了這把玉梳。”一個渾厚的聲音,俄然從巨岩左邊傳來。
吳缺氣急大呼:“你這瘋子,你到底想乾甚麼?”
“奶奶、奶奶她已經大限歸去了。”新月低下頭,哽咽說道。
“疇昔了,都疇昔了,再也回不去了。即便聖主能幫我換骨,那又能如何?那又能如何!?小河,你固然已經死了,卻比我這瘋子幸運、歡愉一百倍。哈哈哈哈,幸運、歡愉一百倍!”蒙麵女子緊緊抓著玉梳,抬頭癲狂大笑。
她將短刀在新月臉上比了比,又森森說道:“固然晚了整整一百年,那也是一樣的。”
新月兀自驚魂不決,在吳缺懷中不竭顫栗。
離穀安靜說道:“他已經死了,就葬在這塊巨岩前麵的白樹林裡,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吳法。”
蒙麵女子的笑聲戛但是止,她冷冷望著新月,森森說道:“嘖嘖,這眼睛,這麵龐,這嘴巴,的確和小河那賤人一模一樣。”
“是我。”
蒙麵女子毫不睬睬吳缺,又冷冷問道:“你奶奶呢?她如何了?”
此人滿臉髯毛,恰是三聖衛秦海。
短刀寒光映入視線,吳缺和新月一齊驚駭大呼:“你要乾甚麼?”
蒙麵女子漸漸轉頭。
抓著這玉梳,蒙麵女子俄然一閉眼,兩顆淚珠滾落。
離穀和吳十五全都睜眼望著秦海,冇有吭聲。
吳十五望著離穀,說道:“小離,我的心已經滿了,再不能容下任何彆的東西。”
一邊說著,蒙麵女子左手一晃,手中俄然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