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惠氏麵無神采,“阿誰小丫環既然故意頂罪,我們再如何詰問她來龍去脈,她還是會替妙之頂罪。”
慎氏聽至此,這才明白了頭尾,又見食案上碟子中的肉,頓時驚道:“這是……這是牛肉!”
汀月轉向她,委曲道:“蜜斯,對不起,是婢子自作聰明,害了蜜斯,是婢子的錯,”說罷又轉向大惠氏,繼而道:“夫人,您要抓就抓婢子吧,這件事情,與蜜斯無關。”
“你急甚麼,今後日子還長著呢,再說,她都和李家那位訂婚了,你還怕她和薑衍私奔不成?”
那兩個婆子押著汀月去了官府,淳於妙繡與大惠氏走在回池園的路上,仍心存不滿,“母親,我們不是說好抓妙之的麼?如何又抓阿誰賤婢了!”
“蜜斯給了錢要婢子去買些豬肉返來,可婢子傳聞牛肉滋補,婢子想蜜斯的傷快些好起來,便自作主張,買了些牛肉。”
話音方落,不該來的人公然來了,隻聽屋外淳於妙繡的聲音,似是攙扶著大惠氏,言道:“母親,謹慎點兒走。”
淳於妙繡果然按捺不住性子,旋即詰責:“妙之,你吃的這是甚麼東西!”
薑妙之不緊不慢的站起家,對著大惠氏福身喚:“母親。”
薑妙之正要詰問,大惠氏這時又道:“妙之啊,你曉得的,吃牛肉是極刑,母親怕是得……得把你交給官府投案自首了,”說罷又故作難堪,皺眉道:“不是母親不包庇你,母親實在是不敢,此事事關我們全部淳於家的存亡,母親也不敢拿我們家上高低下幾十口人的性命做賭注啊。”
薑妙之低喚:“汀月……”
汀月聽聞淳於妙繡的聲音,自是惶恐,趕緊端起牛肉,慌裡鎮靜道:“蜜斯,這牛肉如何辦?”
大惠氏不語,淳於妙繡亦是昂開端不屑與慎氏解釋,薑妙之也得空同她說話,隻是嘲笑一聲,現在這情勢,她算是看清了,她們母女倆合起夥來算計她,她現在是百口莫辯,必死無疑了。
婆子押著汀月緊隨厥後,淳於妙繡多有不甘,氣得頓腳,又剜了薑妙之一眼,這纔回身跟出去。
淳於妙繡聽言一時候啞口無言,清楚思忖了會兒方纔回道:“是冇吃過牛肉,可這牛肉長甚麼模樣,我總歸見過,”言語間頗是不安,清楚是在解釋。
話音落下,卻見那盤牛肉仍放在食案上,自是微微一愣。
她落座後抬頭看著汀月,汀月卻彷彿全然未發覺異端,自顧自的擦乾筷子遞給薑妙之,還滿麵歡樂道:“紅燒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