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鮮”小攤兒重新開張,一溜熟客過來問,含釧送出去了五十來碗臘八粥並五十來張票據,都是熟客,一聽含釧開食肆了,連連拱手恭喜,珍寶齋二掌櫃的一見那票據,連聲承諾,“必然來必然來!今兒個某帶上妻兒過來與您恭維!”
雙兒歪著頭,不解,“兒見其他鋪子都是用木匾做招牌,我們鋪子如何用石頭片兒刻的字兒呀?”
張三郎點了點頭,再看四周除他一人再無旁人,很有些得色,“掌櫃的,您瞧瞧,您那些個門客嘴上說得歡,誰有咱來得及時來得合適?關頭時候,還得看咱。”
含釧輕咳了一聲。
如果兜裡有錢,含釧早就四周作了。
彆的食肆拿無需列隊作為噱頭勾引他,張三郎一準把他揍出煦思門!
含釧更高深地微微點頭,拍了拍小雙兒後腦勺,跨過門檻坐在堂屋櫃檯後,靜候佳音。
張三郎略顯難堪,把小小巧巧的玉麵尖往侍從手裡一藏,決定先發製人,“你這小娘子,做事兒三天捕魚兩天曬網,好好一個小攤兒做幾日又不做了!把爺口味養刁了,現在吃啥都味同嚼蠟!”
本想罵奸商,卻俄然想起自個兒前次罵這女人奸商後,但是被那煎餅啪啪打了臉,便硬生生地吞下了第二個字兒,轉了話頭,“你這光寫代價,不寫菜名,誰曉得點啥啊!”
夢裡頭徐慨也喜好刻章,她冇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正巧這屋子前頭房東做的是石頭買賣,那老太婆走得急,有一間屋子還剩了幾大片浙江青田石恰好能用,便拿之前小攤兒上的題字蒙在石層上,又用粗砂紙一遍遍打磨後,拿小篆刀自個兒給刻出來了。
有點意義。
這屬於資深老饕與曼妙主廚的惺惺相惜。
也不為啥。
這女人哪兒出來的?!
“你這奸...”
掌櫃的喝完八寶粥,精力抖擻去上崗了。
掖庭裡教過篆章的伎倆。
小雙兒看向自家掌櫃的,眼睛裡充滿了星星。
張三郎拿著票據細看了看,點點頭,“得嘞,下了課一準去!”
緊跟著便順著瞥見了張三郎手裡捧著兩隻玉麵尖兒。
太高深了。
含釧拱手作揖,謝過了。
含釧伸手拿了個粗瓷碗,抵住銅壺倒了滿滿一碗遞給張三郎,“請您喝臘八粥。”
隻是因為窮...
青瓦牆上鮮明掛著一個薄薄的石頭片兒,石頭磨得賊亮,上麵篆刻了兩個大字兒“時鮮”,中間還做了個小篆體“賀”字的紅泥印章。字體篆得坑坑窪窪的,也不知是主刻之人技術不可,還是用心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