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娘啞然發笑,隻當她這是受了丁老太的氣,正在說氣話呢,也就冇往內心去,清算了一下碗筷,獨自走出房間,到前門酒樓那頭幫襯著夫家買賣。
大壯、二壯這兩個酒保,給客人們上菜時,也笑容可掬,乾勁兒實足,半點不感覺累。
癡娘不但在這酒樓裡、連同這整條東街兒上,都似是深受大夥兒的喜好。
……
丁翎則在櫃檯內撥著算盤,將那算盤珠子撥得脆兒響,迎著癡娘瞅來的眼神,時不時暖和一笑,耳邊便聞得酒客們起鬨調侃之聲:
癡娘紅著臉躲了去,偏是跑到櫃檯裡頭,挨在四郎身邊,一雙璧人,養眼之極,又叫人好生戀慕。
聽著驤兒趿著鞋子,果然奔去了隔壁屋,她心想:被個孩子撞了伉儷間的功德,也冇多大的罪惡。
……
待到客人陸連續續地來,前樓裡便熱烈起來。
“哎?”癡娘愣了一下,不明白她這是如何了,跟她鬨甚麼彆扭?“那、那阿姐你想吃甚麼?”
如何就那樣的……緊緊的拴住了丈夫的心?
熬到天矇矇亮之時,她才昏昏欲睡,驤兒卻醒了來,蹭到她身邊,吵著她。
乾脆,留在了後院,陪驤兒玩躲貓貓,她繞著牆根走幾步,扒著酒樓往院子這頭半敞的幾扇小窗,忍不住窺測了一下樓裡的動靜,在桌桌酒客之間,瞄到了癡娘繁忙的身影。
王嫵憐隻得下床來,穿衣、洗漱一番,坐到桌前,下認識地瞄向癡娘鬢髮,公然看到她在鬢髮上插戴了那把新月梳,玉質的梳子,小巧剔透,視窗灑出去的陽光暉映下,襯得那光彩分外都雅,她越瞧越是喜好,順口就說了一句:“這梳子真都雅!”
酒客粗暴的聲音一落,鬨堂大笑。
如何就那樣的……令她的四郎情迷於她?
話一出口,她卻又悔怨不已,倉猝拉高被子擋住臉,兀自忐忑難安。
癡娘繞著桌子,端酒送菜,時不時還得給客人斟酒,像隻陀螺似的忙轉個不斷,臉上卻冇有半點不耐煩的神采,眉眼彎彎地衝著客人笑,非常熱忱殷勤。來的客人見她笑靨如花,也深受傳染,推杯換盞時更是歡聲笑語不竭。
“喲、喲喲!瞧瞧這小媳婦,胳膊肘往裡拐得較著哪!這般心疼自家快意郎,嘖嘖,老子杯裡這哪是酒?清楚是醋!”
進門來的倒是癡娘,這一大早的,她竟已起床了,穿戴得整整齊齊,還端來了早膳,進屋喚姐姐起來吃早餐呢。
“丁老闆,加把勁呀!讓你媳婦害個喜,爭奪三年抱倆,後代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