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不聽!本探長要回家!要——回——家——”
一隻老鼠竟然躥到了箱蓋子上,用牙齒用力咬磨著箱子一角,那邊像是被它的同類幾次咬磨過無數次,鐵皮兒磨掉了,暴露木頭來,又遭這隻老鼠躥上來一咬,就撲簌撲簌往下直掉木粉渣兒。
鳳流神采一變,像是猜到了甚麼,覺著不對勁了,這才猛地今後退開幾步。
跟著哭聲越來越悲切,像是有個女子按捺不住幾近崩潰的情感,到最後竟哭出撕心裂肺如杜鵑泣血的孤淒悲愴,這口大箱子也兀自狂震起來,箱子裡像是有甚麼東西在狠惡掙紮、踢踹著,想要擺脫束縛,從箱子裡脫逃出來,越是掙紮,箱子抖震得越是短長,而後……
這麼大一口箱子,式樣古樸,像之前大戶人家儲藏棉襖等厚重衣物用的,木頭本身分量就頗沉了,外頭還包上了一層鐵皮,這箱子就更沉了,不來兩個力大如牛的壯漢,等閒是搬不動它的。
鳳流看著那雙豔色繡花鞋“留步”在箱子前,似是找回了自個的“窩”,心中自是萬分詫異,到底還是應了“獵奇心殺死貓”這句老話,他渾然不覺傷害地湊過來,竟然另故意機與這雙鞋子打趣兒:“你這是帶我來見你家主子的?你家那位,該不會就住在這口箱子裡吧?”邊說邊笑,竟是毫無懼色地往前再靠近幾步,鼻端卻聞到了一股更加濃烈的怪味,那味兒似是……
老鼠出洞,不過是去尋食,可阿誰方向冇擱置酒桶酒缸,莫非……那邊儲存著醃製好的臘肉?難怪這地兒悶著些怪味,約莫是臘肉變質腐臭了……
半晌都聽不到瘋少的迴應,胡爺急了:完了,這小子多數是出事了!看來這酒窖裡頭確有貓膩!瘋少下去多數是出不來了……那自個兒還要不要再冒險下去?亦或是……乾脆拔腳開溜?
一睜眼,公然看到胡爺那張臉,那雙狐狸般細眯的眼睛,就湊在洞口邊,瘋少苦中作樂地嗬嗬了一聲:“探長,你這鬍子蓄得真不咋樣,一邊兒耷拉一邊兒翹,看得本少眼睛發花!”
鳳流卻鄙人麵憋著氣兒不敢吭聲,隻在內心頭怨念著:胡爺啊胡爺,你來都來了,還扭扭捏捏個甚麼勁,還不從速下來——救人啊啊啊——!!
打又打不開,搬又搬不動,這箱子閒置在此處,就好似被仆人家完整忘記了。
鳳流腳下停頓住了。他不走,有“人”卻耐不住性子,搶先一步,躥了出去……他是眼睜睜的看著本來揣在兜裡的那雙繡花鞋,自個兒歡脫地蹦達出去,落在地上,一左一右跟人走路似的,“踢撻踢撻”猛追火線列隊串溜的老鼠,速率還相稱驚人,眨眼就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