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靜感覺那顆心被一種叫“思念”的絲線纏了一圈又一圈,纏的又酸又疼又甜,俄然生出了火急想見到他的動機。
他豁然睜眼,與那服侍的丫環對視。
皇子府那麼多鶯鶯燕燕,誰的心眼手腕也很多,可就這位主子得了六皇子的另眼相待,自打有了小郡主以後的幾年來第一個懷上孩子不說,還被特許了回伯府養胎,單這一點,這位主子將來的出息就錯不了。
“表妹莫非另有彆的設法?”
他曉得,如許的感情是驚世駭俗的,但是,卻恰好節製不住。
她們到底是分歧的人,他想的太多了。
甄靜就想到一次閒談時,溫雅琦提及她那位中了進士外放知縣的姐夫送來年禮的事,不由嘲笑出聲。
隻是這一點,就讓她們再也按耐不住了。
苗條的手從畫上緩緩挪動,終究落在女子隱現的酒窩上,六皇子閉了眼,遮住了內裡的掙紮和痛苦。
甄靜嘴角噙著含笑,盯了溫雅琦方纔坐的鋪著魚戲蓮葉棉墊的錦杌一會兒,嫌惡的皺了眉:“把這錦杌移走。”
進了廳裡坐下,直視著跟出去後跪下的四個丫環,半晌後道:“瑞秋,念你跟我一場,我不罰你,轉頭去跟管事說一聲,你年紀大了,也該配人了。”
書房裡隻一個機警的書童服侍著,六皇子命他出去,靜坐半晌又站了起來,到了書架前把最底層的抽屜翻開,拿出一個帶了鎖的匣子來,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鑰匙開了鎖,取出內裡的畫軸。
四個丫環對視一眼,忙像平常那樣接衣服,遞帕子,添熱水,等六皇子坐進浴桶裡,三個丫環退了下去,隻留了一個上前,給六皇子按摩。
六皇子常常久久凝睇著她的臉,笑語:“靜娘,給我生一個女兒吧。”
溫雅琦心中有些不平氣,可又不敢辯駁,抿著唇點點頭:“我聽二表姐的。”
本來,除了小郡主出世那次不測,六皇子並不是非要等王妃過門才答應府裡的女人誕下子嗣的!
想到六皇子,甄靜那顆心微微熱了起來,眼中波光瀲灩,似是蒙了一層情霧。
當初二表姐就是拉著表姐夫落了水,纔有瞭如許的良緣,當時候另有人說二表姐如許嫁疇昔,日子必然不好過呢,可現在又如何,看錶姐夫語氣和順,眼睛裡滿是二表姐的影子呢!
溫雅琦聽了就麵露了遊移。
正被甄靜惦記的六皇子,此時剛回到府裡,怠倦了數日,顧不得喝上一口熱茶,就先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