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鄧文嬌陰沉著臉從慈寧宮出來,也不顧陳霆在身後喚她,一陣風似地徑直往坤寧宮去。
“罷了罷了,”杜明心擺手笑道,“才這幾日,我已經對付得頭疼了。我們家也不做拉攏人、握權益如許的事,我乾脆病上幾日好了。”
陳希撫掌笑道:“娘子這個主張甚好!我現在就命人取筆墨來,為夫親身給娘子潤筆磨墨。”
“不曉得,約莫不會吧。”陳希搖了點頭,“陳霆原希冀著皇後能幫他們說句話,可眼下皇後連出個坤寧宮都困難,隻怕是頂不上甚麼用。”
男女看題目的角度分歧,設法也分歧,杜明心不想在這上頭與陳希爭論。她轉頭提及了王府裡的事情:“……登門送禮的越來越多了,甚麼亂七八糟的藉口都有。前兩天崔嬤嬤生日,竟然有十幾家派了管家娘子特地來給崔嬤嬤送壽禮。我待要推,伸手不打笑容人,可如果不推,我們王府成甚麼了?”
“何南佈政使的人選,父皇早已定下來了,現在約莫都已經出發到差了。”陳希笑道,“這些人一定是想補佈政使的缺,隻怕多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先和你搞好乾係,誰曉得來日又會出來甚麼缺呢。”
“那你呢?”杜明心有些捨不得把陳希一小我丟在城裡。
“還是起不來床麼?”杜明心問道。
此時皇後剛吃過藥,曉得本日鄧文嬌和陳霆會來拜見,便換了身吉服,由人扶著在宴息室的大炕上半躺著。
又是一夜疾風驟雨疇昔,待到天明時,天空澄藍如水洗過普通。杜明心與陳希在自家花圃湖心島的水榭裡坐著,在廣大的石桌上鋪了氈毯,一邊逗弄著堃哥兒,一邊說著話。
“莫非他們還想佈政使的空缺啊?”杜明心笑道,“彷彿這些人家的官位還夠不到那一層。”
“我得空兒就去看你們。”陳希笑道。
“我們每天在家裡陪著你不好麼?”杜明心笑盈盈地用小銀叉紮了一塊西瓜地給他。
宮女寺人聽了一陣頭大,如何回回鄧文嬌來都碰上如許的差事?
“那隻怕連張望的人家都要動了。”陳希笑道,“有些人拉不下來臉,做不出來給崔嬤嬤賀壽如許的事情,但如果你病了,這不是名正言順的登門看望的好來由麼?”
“過了這一陣兒就好了。”陳希笑道,“前兩日父皇剛下了旨意,調何南佈政使丁士鳳入京任刑部尚書一職。因前一陣子五mm的婚事,心機活泛的人不免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