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閣老的兒媳婦高大奶奶見幾位長輩正跟杜明心說得熱烈,就很有眼色地冇往跟前湊,而是拉了杜明靜到一旁說悄悄話。
“有皇上和晉王的福分給堃哥兒撐著,如何能夠會是個冇福的!”李夫人湊過來笑道,“不過這做父母的都是如此,明靜生的那小子,比堃哥兒大不了幾天,也是能吃能睡能玩,可我就是每天懸著個心,恐怕哪天照顧不周,叫他得了病……”
“你婆家如許的,我婆家如許的唄。”杜明靜想了想,又笑道,“或者我二姐家如許的。”
高大奶奶冇理睬她語氣裡的酸意,嫡庶姐妹爭風,她在孃家見很多了。“那你母親感覺甚麼樣的人家纔算是好?”
“我記得之前寧王妃說過,這些姬妾裡另有很多是太後賞的吧?”杜明心站在搖籃邊,悄悄地推著,“她就不怕觸怒了太後?”
杜明心笑道:“你這話說得也忒刻薄了些!”
杜明心抬眼瞥見乳母被安平公主這一番肆無顧忌的話嚇得瑟瑟顫栗,便笑著打岔道:“管她如何樣呢!反正再如何著,她也不會欺辱到你頭上來。今後說不定還得公主賞我們伉儷二人一碗飯吃呢。”
安平公主將剝好的葡萄放在嘴裡吃了,然後笑道:“不是我刻薄,是她做的這究竟在上不得檯麵!這樁事裡,最寒傖的可不是她發賣陳霆的姬妾!”
“冇呢啊。”杜明靜拿帕子悄悄地按了按臉,自打上回李淩說她臉上出油輕易弄花脂粉以後,她便養成了這個風俗。“我母親感覺三姐奇貨可居,踮著腳尖要找個好人家呢。”
袁瑛有些羞怯地笑道:“到底是公主,甚麼都瞞不過您。”
小巧的瓜子臉上,五官都是細巧嬌俏的,隻這臉上的神采多了幾分與春秋並不相稱的沉寂。不過眼神還是靈動的,可見麵上的沉穩不是本性,隻是必必要如此。
“懷了多久了?”
“寧王府裡的人竟也都聽她的?”杜明心驚奇地問道,“看來她這個主母今後倒是不難做,起碼下人都聽她的。”
劉醫正說,若伉儷二人不消避子的湯藥,那半年到一年內該當是會有身孕的。可她結婚已經一年多了,林琅身邊又冇有彆的人,還是涓滴不見動靜……
“福分不福分的,我就不敢想了。”杜明心表示丫環給高夫人續茶,“隻盼著他冇甚麼三災八難的就行了。”
“興國公這是要做父親了吧?”她問道。
杜明心親身給袁瑛端了杯淨水,笑道:“都怪我躲懶,本身宴客卻把舅母教唆在前頭。我這就疇昔陪客,您就在這裡好生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