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公主操心了……”寧王妃淒然地說道，“我這身子養與不養，到頭來都是要三尺白綾掛上去，又何需求費公主這很多工夫，還獲咎人……”
“等會兒便跟我回侯府去，你儘管放心養身材，兩個孩子在慈寧宮，定然無礙的。”安平公主安撫她道。
“把她的嘴堵上，派人去杜府請大太太來接她回家。”
“但是……為了孩子，公主還是罷休讓我去吧，我承了您的情，隻能下輩子再酬謝了……”寧王妃的眼淚俄然湧了上來，頃刻便淚流滿麵。
杜明心回到寧王妃的寓所時，天已經黑透了。撩開閣房的簾子，杜明心便看到寧王妃正半靠在床頭，由著丫環喂藥。
“父親的賬我會同他單算，”杜明心輕視地說道，“你隻要想清楚你本身的罪孽便是了。”
寧王妃點點頭，剛要張口說些甚麼，兩行清淚又滾落下來。“此番多謝公主與王妃相救，不然我和孩子如何能夠保全……”
“杜姨娘可還好？”杜明心笑著問她，“扶我疇昔瞧瞧。”
杜明心笑道：“姐姐，曉得你這輩子如何到了這般境地麼？因為你太蠢了。從開端到現在，你一向都看不清楚實際。”
“叫你送我回家？”杜明妍嘲笑，“你算是甚麼東西，有甚麼資格來措置我？”
“若我輕易活著，勢需求拿王爺的一紙休書。有誰見過皇家媳婦與人和離？就算是皇上答允了，我那兩個孩子又算是甚麼？到當時，他們可如何昂首做人啊？”
*
“我這小我，一貫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耿姨娘於我，有幾次雪中送炭的情分，淑姐兒誠懇樸拙，當真是把我當作了姐姐。我不去體貼她們，莫非要去貼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牲口不成？”
“哼，要殺要剮隨你便！”
這番話倒也都是真相，說到底這兩個孩子都是陳霆的骨肉。他們的母親如果有個含含混糊的身份，今後再被鄧文嬌打壓，那豈不是白搭了本日一番相救的情分？
“都是要給人讓位子，可如果我死了，到底還能給孩子們占個嫡妻生子的名頭……”寧王妃哭道，“現在他們還小，倒也不顯。可比及長大說親時，他們到底還算是王府嫡子出身……”
保護倉猝承諾了一聲，半晌後便搬了把圈椅出去。
“皇上派了劉醫正來給寧王妃診治，我坐在那邊也是無事，便過來看看姐姐。”杜明心撫著肚子，坐在了春草方纔擦拭過的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