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心拽著他的手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去書房,給人交代些事情。”陳希笑道。
第二日,陳希又是五更天便起床,杜明心要送他卻被按回了被窩裡:“既然太醫說了你要好好靜養,你就給我當真歇息。我走之前,我們總還是要再見一麵的,莫要擔憂。”
杜明心寂然地倒在床上,把“忽見陌上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顛來倒去咀嚼了無數遍。
過了幾天以後,陳希都冇有再返來,杜明心更加精力懶惰,吃了飯便想睡,做甚麼都提不起來精力。
“說你冇甚麼大礙,不消吃藥,但是要記很多歇息,不能勞累。”陳希坐在她身邊,拿開她身後的迎枕,扶著她躺下。“你本日也折騰了一天,先睡會兒吧,比及晚餐時我叫你起來。”
杜明心點點頭,陳希在她的額間悄悄落下一吻,大步流星地走了。
陳希笑道:“父皇到底比我想得全麵。”
杜明心紅了臉,她與陳希這點小後代的心機鬨得這麼人儘皆知,說來還真是有些不美意義。
她就如許一身侍衛打扮出了王府,坐肩輿到了正陽門。遠遠地,王公公就瞥見一頂肩輿停在那邊,便猜到是她,趕緊殷勤地跑了疇昔。
陳希伸開雙臂,緊緊地將杜明心抱在懷裡,輕笑道:“我可曾食言?”
“必然。”
“未曾……”杜明心環繞著他,迷戀地嗅著他的氣味。“那你也要承諾我,安然返來。”
“明日一早。”陳希感覺口中有些乾澀,可該說的話老是要說的,“五今後雄師出征。”
一刹時他就做了決定,說到底本身的主子是皇上,有甚麼事本身瞞了便是欺君,更何況給晉王妃診脈是皇上再三叮嚀過的。本身不過戔戔一個太醫,有甚麼事自有皇上決計,他在這裡瞎操的甚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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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當謹守。”陳希客氣地送了王太醫出去,這才又回到了閣房。
一時診過脈,陳希送了王太醫出去,問道:“不知太醫要開些甚麼藥?你開了藥方,我現在就叫人去抓藥。”
“主子是在乾清宮服侍的,奉皇上的旨意過來給您送套衣裳。”那小寺人恭敬地說道,“皇上說,明日雄師南征,誓師典禮在正陽門停止。請王妃換上這身衣裳,明日辰正之前到正陽門。到時候王公公會帶您去皇上身邊。”
可這一彆,又不知何時才氣與陳希再見麵,本身總要打扮得都雅些吧……
思來想去,杜明心隻淡掃了蛾眉,在袖裡偷偷藏了一小盒胭脂,預備見到陳希時再將胭脂點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