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消,實在我……”說本身看上了女兒的先生?饒是二老爺臉皮厚,這話當著嫂子也說不出口。
大老爺笑道:“你再急也鰥了這些年了,心姐兒錯過了這個年事,再找可就挑不到好的了!”
“太後也好,旁人也好,反正都是沈家在皇上麵前的麵子。”大老爺歪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心不在焉地說道,“他想要靠著這些往上爬,也得看心姐兒願不肯意。”
大太太見他鬆了口,放下心來。如果二老爺先娶了後妻進門,那裡還輪獲得她來插手杜明心的婚事呢!
聞聲彭夫人誇杜明心的邊幅,彭康的耳朵不由有些發燙。明天來的目標,母親已經跟他細細說了。他之前還擔憂杜明心貌若無鹽,本身卻不得不娶。方纔驚鴻一瞥,貳內心已是千肯萬肯了。
大老爺這番話纔算是說到二老爺內心上了。他走宦途、傾慕繁華,說到底還是為了先人,為了他那還冇有蹤跡的兒子。若不然,汲汲營營到頭來不是一場空麼?
“另有一樁事……”二老爺想提他本身續絃的事,可當著嫂子的麵說這些實在難堪,“就是,就是,沈氏也去了這些年了,我屋裡頭事情亂糟糟的也冇人管……”
彭夫人一不留意,被杜敏搶了先,心中天然不忿。可畢竟人家纔是端莊的親戚,隻好笑著向杜老太太說道:“……小時候見過幾次,當時候就說是個美人胚子,冇想到這長開了以後,比那畫兒上的美人還要美上幾分呢!”
“我看二弟還是甚麼也不曉得,隻怕還等著今後托人在太前麵前遞話呢!”大太太一麵對鏡卸著頭上的釵環,一麵說道。
“這個我天然曉得。”大太太坐起家,一口氣吹滅了床頭放著的蠟燭。
“哥哥嫂嫂說得對,”二老爺麵露感激之色,“這婚事結不得!那這過了年,就得費事嫂子了。”
“我孃家如何了?”大太太從玳瑁盒子裡挖出來一點香膏,拍勻了擦在臉上,不悅地說道,“會寧伯府在周朝也是世襲罔替的伯爵!要不是運道不濟遇見改天換日,眼裡還瞧不上杜明心呢!”
大太太笑道:“不消等那麼久,年節裡我就帶著心姐兒見見客!我們家女人好,可不愁拿不脫手!”
大太太心念一轉,旋即笑道:“這事也包我身上!且等我忙完心姐兒的事,她這頭必然下,我就忙你這頭。”
“二弟也真是胡塗得緊,”大太太笑道,“好歹就這麼一個嫡出的女兒,如何就能苛待到阿誰境地!打小兒就扔到鄉間莊子上,真是叫民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