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用心、用滿身的毛孔去感受“炁”之場域的竄改。在這個無色有趣無形的暗中空間裡，我能夠感遭到一股扭轉的氣流，以歐陽老先生為中間，以阿根的父母、阿根的身軀為媒介，向某些難以言喻的處所，通報一些資訊，這些資訊的意義很少，我能夠貫穿的隻要兩個字。
歐陽指間搖點頭，說先不急。他指著我和雜毛小道，說要和這兩位小友談一談，你們先出去，過一會兒我叫你們再出去。阿根父親顯現愣了一下，冇有反應過來，不過他看模樣還是很尊敬歐陽指間的，也聽話，點了點頭，把房間裡的兩個女人和老萬，一起都攆出門外去，並且把門關上。
做完這些，他把墊子收回包中，又從內裡拿出一張毛巾，將雙手謹慎地擦潔淨。他站起來，阿根的父親立即迎了上去，說歐陽老先生，我兒子如何樣了？歐陽指間說貴子脈象呈遲緩微小、澀滯，陽氣虛衰，有力助心行血，看來是受了驚嚇，遭了陰物。阿根的父親焦心，說那該如何辦呢？
歐陽老先生看了我一眼，也冇有說話，而是坐在了床頭的椅子上麵，把阿根的左手從被子內裡拉出來，平放著，然後又從隨身的包中拿出一個問診的墊子，灰紅色，墊在了阿根的手上麵。他閉目，手用三指搭脈的體例，放在了阿根的手上，一點一搭，蜻蜓點水普通。
返來！返來！返來！
歐陽老先生指著床上甜睡的阿根，說他剛纔把了脈、摸了骨，這年青人的就寢彷彿是報酬的，倒真是奇特了，莫非是小道長所為？雜毛小道笑，說不是，這件事情他冇有參與，是這個傢夥搞的。他指著我笑，而歐陽指間的鬍子一翹一翹，說這伎倆聞所未聞，到底是甚麼樣的手腕？
香燒起，冥紙也有老萬幫手點，歐陽老先生把阿根換洗下來的衣服，放在燃燒的蠟燭火焰高低前後襬動，然後讓阿根的母親拿著那把又大又重的黑剪刀，不竭地拍打地上，啪啪啪，直作響，衣服熏完，他遞給阿根的父親，然背工上抓著一把從紅色袋子取出來的糯米，碎米粒往床的四周撒，一邊撒，一邊喊：“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邊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戊子鼠年六月初二，陳棟根命魂來歸啊！請到九天玄女、接魄郎君，畀返陳棟根肚膽來歸啊！”
歐陽老先生走進寢室內，看到床上仰躺著甜睡的阿根，眉頭一皺，回過甚來問阿根的父親，說如何環境跟你說的不一樣？這不是睡得好好的麼？阿根父親也奇特，說是啊，如何睡了呢，前兩天過來，一宿一宿的，眼睛都不閉一下，嚇人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