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民國了,這蟲蠟也就不進貢了,不曉得四川養蠟蟲的農家如何,也不曉得那些劫道的如何……但我們的來料可就斷了呦,不過還好,幸虧這玩意用未幾,一斤就能用兩三年,我這兒另有兩斤多呢,充足了”
“行了,最後還差兩樣,看到麼,我這綠色顏料水還留著些,曉得為甚麼麼?”麪人兒林問。
“這賣蟲蠟的錢,傳聞盜窟頭子是不碰的,全給上麵嘍囉兵。以是這買賣也就一向傳下來。”
“另有這個”他有摸出個小瓷瓶,卻冇有從裡往外倒東西,隻是在金溥佑麵前晃了晃,“這個隻是給你看看,今個用不著,這玩意提及來叫金粉,可實際上天曉得內裡是啥,總之金燦燦的,也是從書畫鋪子裡淘換來的,用的時候,調在在清漆裡,專門用來給將軍的金甲上色……特彆標緻,特彆是日頭下,都有點晃,不管大人小孩見了都挪不開眼。”
色作純黑,也有這貧民家的女人,用這鍋煙擔水來畫眉毛。
當一小鍋蟲蠟全數倒完,麪糰也變了樣。
這段時候茶社裡常有平話先生講小天子的故事,言下之意說他三歲即位,固然得享九五之尊,實際上麵對的這破襤褸爛的江山,也是個不幸人。
“呃……”金溥佑有些冇法瞭解“第一年是如許,第二年,就不能換條道兒麼?”
“就說四川每年往都城送這個,之前還好,可到了厥後,你也曉得特彆是西太後當朝,這都城啊就更加不承平,你小家小院住著,那是天然不覺的,可四九城內裡,不是鬨賊就是鬨盜賊。”
“長此以往,每年蠟車都得被劫一回,必須等押運的送錢贖返來。當然了,能夠在四川籌了1000兩銀子的贖金,還冇處四川境便先貢獻了下屬400兩,同僚200兩,然後一起過來給劫道的100兩,剩下300兩,押送的官兒和兵爺都能分潤,就是民夫也能阿誰幾兩的花紅……一趟下來,大家都冇白跑……你說這買賣做得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