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芽兒,顧緋……”童韻咀嚼著這兩個名字,奶名字天然是活力興旺甜美蜜的味兒,大名簡練風雅,倒是美極了。
陳勝利幫著打了陳述,上麵審批了,總算順利領了結婚證。
顧建國看童韻躺在被窩裡,潤白的小臉兒泛著紅暈, 略顯混亂的烏髮鋪在枕邊兒, 因為剛睡醒而昏黃惺忪的睡眼帶著些許慵懶的性感,而那一雙清淩的眼兒,斜斜看過來, 半分責怪,半分笑意的, 一時竟覺胸口蕩()漾。
四個兒子平時都是隊裡乾重體力活掙工分,四個兒媳婦略微輕鬆一些,不過也都是實打實地拚力量,平時四個兒媳婦下了工就從速返來洗衣服做飯餵雞打掃,忙得很。就連顧老太,雖說一把年紀了,可每天都要在村裡小學給孩子上課,上午三節課,下午再三節課,雷打不動。忙活完這些,她抽暇還會教孩子們唱個歌啊背個詩的,都是諸如《東方紅》《不忘階層苦》《大海飛行靠梢公》這類內裡的風行歌。
千萬彆說了,這話聽得都能磨出繭子來!
顧老太太聽著點頭:“這玩意兒好,吃著下奶,趕明兒見了你娘,好好替我謝她,再把咱家攢著的雞蛋多塗幾個紅的,給你娘那邊送疇昔。”
實在說到底,童韻這成分不好,不就是因為她爹是大夫嗎?傳聞不但是大夫,還是都城那邊的大大夫呢!鄉間人純真,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大夫不是治病救人的嗎,大病院的大專家那更是治病救人的,如何就成了好人了呢?
“剛纔那是如何了,看你看著咱閨女的那目光,就跟看到八輩子的戀人一樣!”童韻看著自家男人, 有些莫名發酸, 不由斜眼瞅他這麼說道。
“嗯嗯, 剛回, 你要喝水不, 我給你倒,還是要吃點甚麼?”顧建國不著陳跡地按了按鼻子。
顧建國笑著道:“取了個奶名叫蜜芽兒,大名叫顧緋。”
西屋外,顧建國穿戴中山裝,焦心腸轉悠著,千層底的棉鞋踩得白雪上是一個一個的足跡。中間一個穿戴土黃布衣,頭上包著藍布的婦人在中間勸:“放心好了,頭一胎,生起來都吃力,熬過這一次就好了。”
顧建國看看鮮豔的媳婦,再看看靈巧萌軟的女兒,隻感覺本身這輩子彆無所求,當下脫了鞋上炕,鑽進被窩,抱住媳婦在懷裡:“咱娘說了,要給咱蜜芽兒好好辦個滿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