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大費周折後終究活著回到自家營地的皇太極坐在營帳中，目光炯炯，看動手中一枚光滑鋥亮的小玩意兒。
“鼇拜啊，你怕了嗎？”
一邊說著，鼇拜從懷中取出一物，雙手捧著敬奉給皇太極，後者接過來一看，公然是一枚與他先前所得差未幾的長錐形彈丸，隻不過要比先前阿誰大很多，放在手掌內心掂了掂，估摸著差未幾足有一兩重。
“也有事理，今後我們再嚐嚐，現在麼……”
楊傑猜測道，北緯也同意他的觀點，但隨即又看了看天氣：
“鼇拜啊，蘇克薩哈的遺骸，可曾清算安妥了？”
綠皮挖的壕溝還挺長，預留的散兵坑也挺多，但畢竟不成能同時塞進上千人去。先到的跳出來，後到的鑽出來，再前麵的隻能擠出來了。至於那些連擠都擠不出來的，隻好彆的找些土堆，灌木之類的擋一擋。順帶一提：在此過程中，很多人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蒲伏進步這一招。當然冇顛末練習還是以匍匐動主，很丟臉，但起碼安然啊！
“嗻！”
“主子不曉得接下來該如何打了，能在六百步以外殺人，那些綠皮的銃……實在太鋒利了些。”
“砰！”
北緯聽到這句話，不由笑了笑。
“鼇拜，吹號求援！”
皇太極直覺中感到這能夠跟短毛的火銃射程能力全都俄然大增有關，卻又揣摩不出此中奇妙，心下甚是煩躁。
但哪怕戚家軍的弓手，最多也隻是用鐵管子做藥筒，大多數人還是用的竹管。這短毛在搞甚麼鬼，竟然專門用銅來做這類東西？他們是嫌錢多的冇處花麼？
他的這名親信護軍首級是絕對從命的，聞言冇有任何躊躇，拿起掛在腰間的牛角號便“嗚嗚”吹起來，號聲降落，傳蕩四野。
但不久以後皇太極從帳幕中走出，直接丟給他們一根短短的，變了形的錐形金屬棒子：
——他們眼下地點的方位，恰好就在綠皮兵前一次設伏的位置四周。這裡四週週邊一大片都是高山，也就那邊有點地形起伏和灌木茅草，以是纔會被當作伏擊陣地。更遠的處所則就是那處小山坡了——那些短毛還真會挑處所。
鼇拜跪伏在地上，甕聲甕氣道。皇太頂點點頭，臉上現出幾分悲慼之色：
“好傢夥，這算是大銃還是小炮？被這麼個玩意兒打在身上，難怪連屍都城不全……”
“找著了，主子讓人打著火把挖了半夜，刨了個三尺多深的坑，總算把主子爺說的那件東西給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