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明兵艦隊中一片歡聲雷動。從上到下,不管尊卑貴賤,幾近統統人都在喝彩——那麵古裡古怪的醬油旗竟然當真有效!
大官船上的局麵要慎重些,畢竟在這裡的都是明朝初級文武官員,不至於失態出聲,不過官員們以手撫胸,長舒一口氣的模樣倒是非常遍及。就連邢祚昌本人,固然麵色如常,可手臂放下來時微微一抖,竟然撚斷了幾縷平時最謹慎保養的髯毛而不自發,還是前麵故鄉人過來謹慎翼翼收起——將來要陪到棺材裡去的。
這邊做出了部下包涵的決定,但明軍那邊可不曉得,在掛出了醬油旗以後,大明軍的海員和兵士們全都提心吊膽諦視著那艘鋼鐵巨船,這時候隻要聽天由命了。
上麵海員個個抱著肚子狂笑,而王海陽,文德嗣,淩寧等批示官倒是麵麵相覷——先前瓊州府方麵把龐雨趙立德兩人同鄭家商定好的“互不侵犯”信號標記通過電報發送過來時,大師的第一反應就是搞笑吧?——那竟然是“打醬油”三個字。
“龐雨跟阿德那兩個滿肚子壞水的……他們早就預感到這類環境了?”
萬幸,當那艘鋼鐵巨船前行到間隔大明船隊另有不敷一箭之遙的時候,一聲長長鳴響,那船頭竟然微微調轉了方向,固然隻是一個很小的角度,卻較著是籌算繞過這邊的意義。
“如許的話……”
但文德嗣與淩寧卻要矯捷些,兩人對望一眼,腳下都冇動。見王海陽臉上顯出不鎮靜的神采,剛剛纔下艙查抄過船體以及後備物質狀況的淩寧咳嗽一聲,低聲道:
固然還是站立原地一動不動,連頭都冇轉,但趁這一低頭一昂首的工夫,鄭芝龍的眼角已經緩慢從發作聲音阿誰方向掠過,悄悄記著了站那位置的幾個文武官員——已經搞不清是誰喊的那一嗓子了。不過也無所謂,轉頭就讓兄弟把站這一角的雜碎們全扔海裡去,有殺錯冇放過!……奶奶的,看到老子在邢祚昌麵前收斂了幾天虎倀,就真當海龍王茹素的?
在大官船上飄蕩的那麵旗號略微像樣點,另有花色繡線描邊,不過“打醬油”三個字如何看也端莊不起來。老頭兒已經側目看了半晌,終究忍不住問道:
“我們剛纔打掉英國人四條船,用了二十八發炮彈,均勻一艦七發……”
“此乃雕蟲小技,略作裝點罷了,想我朝廷軍馬,有大明天威作為依仗,就算赤手空拳,量那些髡匪也不敢來犯。”
大明王朝的艦隊俄然個人陣前易幟,實在令前剛正在緊密觀察敵情,時候籌辦大乾一場的瓊海號上海員們大為吃驚。特彆是當他們瞥見明軍掛出的新燈號後,更是幾近笑掉了下巴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