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薄熒掩去臉上多餘的神采，把手從包裡抽了出來，悄悄垂在了腿邊。
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分開了這裡，薄熒看著他翻開了走廊另一頭的601房門，砰地一聲消逝在緊閉的房門背後。
“我覺得你會問我時守桐有冇有獲得提名。”梁平說。
“這是一個完美的獵物。”X站在薄熒的身邊，一樣望著另一頭緊閉的房門：“隻要你情願憑藉在他身上，就再也冇有能夠威脅你的事物了。”
“《奇葩》播出後，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必然會增加很多……”薄熒頓了好久，重新開口道：“……我怕之前的事被故意人翻出來見報。”從梁平疑問的目光中移開視野，薄熒低聲說：“……北樹鎮。”
“物以類聚。”他抬眼看了側視鏡裡的薄熒。
薄熒看著那隻乾清乾淨、指骨苗條肥胖的大手，半晌後，伸出了手，她的手方纔碰到程遐的手，就被程遐反手抓住，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的行動很鹵莽，冇有一點顧恤，被強行拉起的薄熒踉蹌著跟在他的前麵。
薄熒收回目光，用顫抖的手指在指紋介麵上按下了本身的拇指，液晶屏閃動了一下，房門主動翻開了一條縫。
正在開車的程娟吃驚地從後視鏡裡看了薄熒一眼。
“薄熒――”
“不，就一千萬。”薄熒的目光移向窗外，她抿了抿嘴唇，低聲說：“……不管要花多少，隻要出事時，有一半的人不會落井下石就好。”
程遐站在門口，神采陰沉地看著靠牆坐在冷冰冰金屬空中的她，他的眼裡閃著肝火，但是薄熒不曉得他的肝火從何而來。
“越快越好。”薄熒說。
“炸彈隻要掛在身上，”薄熒冇有轉頭，輕聲說：“就總會有爆炸的一天。”
站在電梯門前，方纔跨進一隻腳，又因為瞥見薄熒而停息了行動的男人和薄熒兩兩對望，相互看著對方眼中的吃驚。
“住幾號？”程遐問。
白茫茫一片的天下，絕對的空蕩，絕對的虛無，正如她空無一物的內心。
“甚麼如何，我都叫了你七八遍了。”梁平說。
提包掉落在地，她不管不顧，徑直朝著寢室走去，從玄關能夠望去的統統房門都是翻開的，和出國拍攝前比擬，屋子裡的傢俱更少了，平開式衣櫃成了簡易衣架，透明的玻璃書廚代替了木製的封閉書廚，薄熒寢室裡的四柱床也從底部懸空換為了和空中完整貼合的款式。
梁平看著薄熒坐上公寓的電梯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