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的畫像,我在夫君書房裡瞧見了暗裡裡拿了過來。”陸菁兒轉開首,眼瞼微收,眼中的精光讓人看不見,“姐姐和夫君雖是表兄妹,但藏著姐姐的畫像老是不好,如果讓旁人發明,隻怕對姐姐的名譽有損,因而我偷偷拿了出來,但願姐姐能帶歸去。”
清輝園的東屋,陸菁兒因閃了腰躺在床上,傷勢比較嚴峻,也顧不上忌諱,已派人去請了大夫過來。陸辰兒還好,隻是手撐著空中時手心擦破了皮,雲錦給陸辰兒清理傷口,程陳氏聞訊趕了過來,先看了陸辰兒手上的傷口,少不得一番自責,又罵了陸菁兒幾句,這是外間,陸菁兒就躺在內裡,想必能聽得一清二楚,程陳氏這般行事,實在令陸辰兒點頭,隻淡淡提示道:“陸姨娘摔了一跤,摔得挺嚴峻的,正在內裡躺著。”
擬付東風已恨遲。
說完話,一刻都不想逗留,直接要出了房門,卻聽陸菁兒喚了聲等等,陸辰兒腳步一滯,隻聽陸菁兒道:“多寶閣的第三層有一幅畫,你去翻開瞧瞧。”
念著這一句,陸辰兒隻感覺心頭一震,以往的猜想以及不敢多想的東西,現在全都不約而同全會聚到腦海中來了。隻聽一聲呲啦地聲響,是宣紙撕掉的聲響,陸菁兒抬眼瞧疇昔,瞧著好好的一幅畫,俄然讓陸辰兒給撕了,一分紅二,二分紅四,四分紅八……撕個粉碎,最後扔到屋子裡的火盆裡,不一會兒就冒出火苗與青煙。
瞧著程陳氏在一旁作張作喬,陸辰兒乾脆坐到墊著半新不舊的寶藍色五幅團花褥子的長椅上,由著雲錦給她塗藥,冇有說話,還是平嬸開了口,“大夫正在內裡給陸姨娘瞧傷勢,女人這兒他留了瓶藥膏,姐兒身上冇有撞傷。”
瞧著碎片化成灰燼,陸辰兒收轉意神,望向陸菁兒的目光格外的清冷,“這下你應當放心了。”
程陳氏聽了這話,嘴上不由脫口而出,“她那是該死,走個路都走不穩,還扳連了辰姐兒跌倒,她一個粗糙人,從小胡打海摔慣了,那比得了姐兒,受了一點半星的傷,姐姐在京入耳了隻怕都會心疼死,她能拿甚麼去賠?”看了一下四周,丫頭婆子忙進忙出,又問道:“不是請了大夫,大夫呢,如何不讓大夫先給辰姐兒瞧瞧傷口?”
程陳氏請陸辰兒去她屋子裡坐坐。陸辰兒婉拒了,內裡陸菁兒又派了丫頭出來,說是想和陸辰兒說幾句話,程陳氏聽了,神采微微有些非常,不過還是笑著讓陸辰兒出來。程陳氏帶著華姐兒回正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