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該想到纔是，那日去白雲觀向他白叟家拜彆時，都冇有再見他白叟家一麵。”李璟握動手中的信箋，望向坐在上首的龍莊主，神情中有煩惱，更多倒是傷懷，疇前非論，他囚禁於西苑的八年間，卻多得白眉道長照拂，不管是八前年的免於放逐，還是此次能從西苑走出來，都少不得道長在此中周旋。
李璟不由頓住了。
隻瞧著龍莊主坐在梨花木的太師椅上，兩手交握壓著身前的柺杖把手，沉吟道：“逝者長已矣，你無需求悲傷過分，大成建國以來，白雲觀曆代觀主都深得帝心，不知下任觀主，白眉道長是否和你流露過？”向來下任觀主，都由前任觀主臨終前指定，並呈報給聖上，然後待前任觀主去世後，再由聖上任命。
“本來是他。”龍莊主儘是驚奇，而後，又不免感慨，“陸令凱暮年正式收的四位門生，除了馬曉阿誰愣頭青，其他三人倒都不錯，早些年，老夫偶爾間傳聞孫牧之做了羽士，當是還感覺可惜，不想他倒是另有一番造化。”
“我說了，我不喜好她，不但是因為她是陸令凱的女兒。”龍莊主一見李璟底子不信他的話，遂把話挑明，語氣格外的重，“老夫在乎的是，她曾嫁過人，是大歸女。”
“到底是不是他，等白眉道長入葬後，過些日子也就清楚了。”李璟淡淡道，他已闊彆京都，至於誰做白雲觀觀主，他倒不甚在乎，隻是有些遺憾，承蒙白眉道長照拂多年，卻不能去靈前祭拜。
八年前，俄然冇了李璟的動靜，厥後，陸子謙找上門來，他也實在焦急起來，還特地出了休陽，趕去宣城，隻是第二年仲春，從都城仁方堂傳來的動靜，得知李璟已囚禁於西苑，他並冇有把這個動靜傳給陸府。
一邊的龍莊主一眼就看出了李璟的遊移，忙問道：“如何，白眉道長有說過是誰？”
“虛無子？”龍莊主重述了一遍，似在儘力回想這麼小我。半晌，卻不記得有這麼小我，想來名譽應當不大，要不，他不會冇聽印象，“他是誰？”並且金華觀也不能和白雲觀以及登來觀相提並論，白眉道長應當不至於舍白雲觀和登來觀修行的道長而選其他。
現在想來，當年給他傳出李璟動靜的，應當是白眉道長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