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了甚麼?除了這件事,你現在另有甚麼可愁的。”史修這回倒是猜不到了。
公孫梁聽了,隻笑了笑,並未接話,而是用手指沾了茶水,在一邊的桌子上,寫了個字。
景王為武帝第八子,自小體弱,天佑末病逝,留有一子,興平元年畢命,景王一脈,隻餘下嫡長孫一人。
“要不讓皇上現在就開端在旁聽政?”說這話時,史修帶著幾分摸索地語氣,目光重視著公孫梁的神情。
肩輿的仆人便是現在權力滔天的丞相公孫梁,但現在,坐在肩輿裡的公孫梁倒是愁眉不展,在他右手邊的不是彆人,是大理寺寺卿史修,本日逢休假日,倆人一起結伴去白雲觀找孫牧之,也就是白雲觀的現任觀主虛無子。
京中十月就開端飛雪,一夜的鵝毛大雪,城外積雪冇膝,北城門口通往白雲觀的官道上,一大朝晨北城兵馬司就開端打掃積雪,等太陽出來時,那條官道早已打掃結束。
安帝無子,又因為去得俄然,生前冇有留下遺詔,導致皇位空虛,安帝崩逝,百日內,皇太後夏氏與三位顧命大臣定策禁中,決定過繼景王之孫為安帝嗣,迎為新君。
時年,新君年不過七歲。
卻也不想公孫梁想太多彆的的。
四月,地陷西南,蜀地地動。
一旁的楊宥倒是笑了,“公孫丞相是懷著一顆忠君維穩的心,隻是新君年幼,怕就怕兩宮太後想不到一塊兒去,傳聞先帝在時。應太後就常與先帝參與政事。”
但是,興平二年仲春,安帝突然病逝,突破了這一穩定的朝局。
“本年夏季特彆冷呀,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公孫梁進觀前,望著史修,富有深意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永泰元年,人勝日,百官朝賀,恭請太後臨朝聽政。
隻聽龍莊主鼻子裡收回兩聲哼哼,並未當即說話。
公孫梁聽了這話,昂首望向史修,嗬嗬一笑,搖了點頭,“我倒不是擔憂這個,朝中的那些保守派不敷為慮。”
本朝並無後宮不得乾政的明訓。天子年幼。太後臨朝聽政景帝時就有過,應太後比安帝年長四歲,出身大族淮陽應氏。父親又是明帝留下來的三位顧命大臣之一,安帝畢命,應太後敏捷節製了宮中,才使得冇有產生任何動亂,因此,應太後何嘗不會冇有如許的心機,新君甫一入京,她就提出要親手扶養。
直到肩輿到達白雲觀停了下來,公孫梁下了肩輿,披了件白狐大氅,站在白雲觀的觀門前,昂首望去,隻瞧白茫茫的一片,好一個白雪冰封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