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孃親竟然出了屋子，聽進了她的話，陸辰兒直覺，孃親這必是入了癡魔了。
父親緊握著她手，瞧著她滿臉的凝重，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無法，“丫頭如何和你娘一樣。前些日子，我就和你說了，不必悲悲慼慼，哭哭啼啼，人生百年，終有一遭。不過或早或遲，為父這輩子也不枉來人間走一遭，功業申明。上對得起陸家先祖，下對得起天下百姓，中足以安撫平生，為父平生無愧於心，雖不至於萬事美滿。但也已經心對勁足。”
明天，父親的迴光返照，過分較著了。
早晨來府裡探病的人很多，都由謙哥兒在前院接待。
她要去看父親。
“我不要，徹夜我就留在這裡陪著孃親和父親。”
好久，盯著一動不動的父親。
孃親悄悄拍了拍她的肩頭，語帶滯噎，“你父親這會子精力還不錯，出來吧。”
“你滾出去。”冇待謙哥兒話說完，就聽到程夫人的吼怒聲，“哪有你如許不孝子，你不過睡著了，你是不是就盼著他死纔好……”程夫人說到這，拿起床頭的迎枕，就要往謙哥兒心頭扔去。
轉頭就對跪著的謙哥兒和琳姐兒道：“你們倆先出去。”
帷幔再次被翻開，陸辰兒轉頭，程夫人昂首，來的不是彆人，恰是謙哥兒和琳姐兒，倆人喚了聲母親，阿姐，緊接著，就見謙哥兒跪到了床榻上，“母親，阿姐兒節哀……”
“……傻氣……”
“我不要。”陸辰兒點頭，麵上多了份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