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知始知花更豔,這株梅花,卻比滿園紅梅更都雅。”陸辰兒才進亭子,就聽到李璟的說話聲,因無外人,人已經堪堪走了出去,李璟望向陸辰兒問道:“你如何曉得這兒另有株這梅樹。”
李璟曉得陸辰兒並不愛應酬,在京中熟諳的人並未幾,瞧著陸辰兒和那位小女人熟稔的模樣,約莫就是她信中提到的那位高家的二女人了,又瞧著陸辰兒俄然回過甚來,偷偷看了他一眼,約莫是擔憂他疇昔,遂放慢了腳步。
雲錦和玉翠幾個都冇有上馬車,想來,是坐另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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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兒聽了這話,倒是無法,隻好叮嚀著趕著。
隻是陸辰兒說這話,李璟閉著眼,半晌冇有反應。
李璟許是冇推測陸辰兒不想出去是因為這個原因,遂利落地放開了手,冇再勉強,“那先前趕上的那兩位女人,是高家的大女人和二女人。”
李璟手中捧著阿誰精美的暖爐,還能感遭到暖和,堪堪呆怔了一下,瞧著陸辰兒的平靜的背影,俄然笑了,跟了上去。
這一回,李璟都冇有反對,不曉得是因為已經冇有了力量,還是不想再爭論了。
亭子還是那座亭子,隻是中間那棵梅樹,上返來的時候是花蕾,這回卻全開上,公然是粉紅的花瓣,不與梅園中的梅花種類不異。
李璟早已把暖爐遞給邊上的丫頭,和陸辰兒一起出去。
“是呀,走了一圈,折了幾枝紅梅。”說著,指了指玉翠懷中抱著的一大束紅梅。笑道:“再待下去,我會忍不住再多折些,到時候雲錦她們幾個就得每人抱一大束了。我擔憂守園子的僧彌不會讓我出園子。”
陸辰兒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看了眼娟姐兒,就道:“你們姐妹逛吧,我先回了,等過些日子,我去你們府裡再和你說話。”
李璟神情驀地間也有些不好,問了句,“為甚麼?”
陸辰兒定了放心神,清算起心頭方纔心頭的一時慌亂和無措,抽回擊,把手中抱著的暖爐放到李璟手上,“你的手太涼了,抱著這個會好一些。”說著,微微轉過身,微微提了提裙襬,跨過腳下那根斜逸出來梅枝,往前走去,“我們還是回吧。”腳步安穩,不疾不慢。
李璟微微一怔,卻點頭道:“我又冇有上前要和她相認甚麼,我去見她,就不過是像疇前她見我普通,遠遠瞧上一眼就罷了。”
李璟拉得及時,人冇有顛仆,一側的梅樹搖擺了一下,紅豔豔的花瓣落了簌簌落下,陸辰兒停了下來,抬眼不遠處的雲錦玉翠等人,轉頭望著身側的李璟,梅花的暗香,貧寒的藥香,疊重而至,慘白的臉頰,敞亮的眸子,神采中的堪堪擔憂,低頭,隻瞧著那隻手,指節苗條,手上有繭,手心冰冷,這類冰冷的觸感,從指尖漫延到心頭,好似,每回他握著她的手,都是冷冰冰的,感受不到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