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爬動著的黑女巫法琳娜,這時已復甦過來,她發瘋似的撲跪在孟軻身前,搗蒜般叩著頭:“求求你,孟大師,求求你,饒了他吧,饒了我們吧,我知錯了,是我對不起寄父,你發發慈悲吧……”
貴公子雙目怒突,抖擻滿身之力,揮動動手中細魔杖,上欄下架,左擋右截,風旋雲舞中,氛圍被盪漾得成漩成渦,尖嘯不已。
孟軻守勢不斷,卻狼喙也似的嘲笑道:“恰爾德,我喜好聽你的嗟歎,我喜好黑女巫的慘號,這是複仇之神的長笑,冥冥中因果的循環,這魔域界倫常公理的蔓延。”
接著他的語尾,貴公子又是一聲嗥叫,右頰上血肉翻卷――在此時,他的滿身高低,幾近已冇有一塊完整之處了。
貴公子恰爾德的抵擋,已有如一個跋涉了千山萬水的老漁夫――是如此地疲憊而困憊,軟弱有力之下已馬腳百出,而在這些可愛的馬腳中,“迷穀雙杖”更如靈蛇伸縮,趁機進退晃閃,而貴公子身上的血肉,便一股股,一片片的飛濺而出,任憑他如何極力戍守躲閃也是徒勞無功,於事無補!
緩緩的,孟軻深沉隧道:“恰爾德,我想現在該能夠殺掉你了。”
孟軻暴厲地吼道:“饒?你們可曾饒了你那白髮蒼蒼的老養父?饒了他在惶亂之下的殘命?你這個女巫,想得也太天真了……”
“唰”的一道寒芒閃掣而至,黑女巫法琳娜的雙目一眩一花,眉心間一縷熱血緩緩滴下,在她的額際,清楚的被邪術閃電劃開了一個十字傷口。
她不喊痛,也不嗟歎,卻慘厲地尖笑起來:“好,你有多少狠毒手腕,都儘量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男人漢大丈夫要如何折磨毫無還手之力的一個弱女子……”
因而――
黑女巫法琳娜的嗓音已經哭啞了,她蒲伏在地上,孱羸有力的伸出兩臂,抖索著叫:“孟大師……饒了我……吧……也饒了……他吧……”
黑女巫法琳娜抽泣著,顫抖地悲叫:“不,不,孟大師,你彆再說下去,我有錯,我已接受夠了報應,受夠了折磨,你該滿足了,彆太狠,大師,老天有眼的,它看得見統統,看得清統統,你該罷手了,該罷手了……”
黑女巫法琳娜那本來美豔的麵孔,這時已因痛苦驚駭而完整變了形,臉上的肌肉在扭曲,沾滿了泥沙,淚水縱橫,長髮狼藉,她哭著,號著,求著,像一個瘋婦,像一個死神掌下的顫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