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
‘縫合者’塞布料不到孟軻會俄然向他應戰,固然塞布本人未與孟軻交過手,但不管是人家的氣度、威勢,他已親身見過,並且,昔日,他也聽天諭巫師口述過孟軻加短長,是而,現在他大要上固然尚無任何顯現,但內心的忐忑不安,卻也不敷為外人道了。
孟軻胸口前,那一片淡淡金紅色,在初升的紫色朝霞相映之下,幻成一幅燦豔的草莓圖案。
“你”字才說得一半,浩宇麵色忽變,張口欲呼――
因而――
飄忽的邪術光電如雪花繽紛,氣波縱橫交叉,來往盪漾,孟軻雖是身在半空中並未結壯地儘力使出邪術,但能力之大,還是實足驚人!
縫合者塞布向一側飛出的身軀,有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猛推了一把,橫裡直扔出去,因而,那瘦消的身子便直扒到沙地之上,頓時沙塵迸飛,摔了個狗啃泥!
縫合者塞布驚怒倉促中,本能的撤身當場一滾――而孟軻收回的邪術光爆,恰好飛到他身後,位置之準,便好似本來就等在那邊似的。
如果一個平常的邪術人物,乃至一個混得馳名有號的大邪術師,也不能躲過孟軻這並不算最狠辣的一著,但塞布到底是出世入死過的人物,在這千鈞一髮當中,他大吼一聲,雙臂奮力一抖,身形斜著拔起空中,順勢就是一記“邪術飛光”閃向一側,因而――
孟軻並未乘勢追擊,他落拓地站在原位,笑吟吟道:“大壇主,矢之毫厘,差之千裡呀!”
縫合者塞布正狼狽地爬起來,吐出一口沙子,他暈頭轉向地打了一個蹌踉,方纔勉強立穩,而頭上那頂小帽子,卻已飛出十米以外了。
二人淡然數言,倒是針鋒相對,‘縫合者’塞布原想以言語激憤對方,令仇敵在氣憤之下,可尋隙而攻之,但是,這番卻白搭心機了。
笑容黑尊爵在前麵扯開那破鑼似的嗓子道:“俺說塞布老匹夫,你彆他孃的吊死鬼賣肉――死不要臉了,你還想占孟老弟的上風麼?就憑你這付姥姥不親,孃舅不愛的人嫌狗不待見德行?”
孟軻眉梢也不動一下,健旺的身軀如箭矢般筆挺降低五米,而幾近就在他升騰的同時,五根藐小的,通體閃泛著暗紅光芒的魔針,已帶著鋒利風聲,自他剛纔站立之處一掠而過!
孟軻用炯然的目光凝注著對方,淺笑道:“黑山工壇的壇主,莫非說,中間不肯意露兩手邪術絕學,讓鄙人見地見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