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出去今後，二兩酒下肚兒，又忘後腦勺去了。”
郎大亂跟老三正從辦公樓裡快步出來，見我們趕疇昔，就停下來等著，郎大亂望著蹲在鐵皮車裡的疤瘌五破口罵道：“老五你個臭小子的，活膩了是吧――趕我班上添亂！”
下午起了覺，大師已經乾了一段時候，我才感受出疤瘌五還冇有返來，倉猝扒窗戶一看，好，哥們兒靠牆睡得正美哪。我“咳咳”地喊了兩聲，疤瘌五睡眼惺忪地一撥頭。
“完工啦。”我說。
我跟小佬把拉貨倒渣滓的二輪車推了疇昔，停在邊上。疤瘌五蹲在地上，身上滿是粥殘餘，一裸一露的皮膚紅紅地起著熱氣，正痛苦地來回伸展著雙臂，嘴裡“啊啊”地運著氣，減緩著疼痛。
老三又給疤瘌五苦口婆心做了半天事情，直到提工，疤瘌五才勉強承諾不找二龍，也不找主任了。
――我正在葫蘆架上麵乘涼，疤瘌五也溜了出來，一屁一股坐在窗根上麵，順手掐了一根香菜，塞一進嘴裡嚼著，我笑笑，扔給他一支菸。
二龍不說話，在步隊前麵冷靜地走著，象個趕著羊群的老牧民。
“對，靠本身。”疤瘌五說完又轉折道：“不過這再如何折騰，葫蘆也變不成一人蔘果呀！”
我笑道：“不是你一小我這麼想。”
疤瘌五說：“行了三哥，大師幫不了我，也得讓我本身想想道兒吧？”
我笑道：“長不成一人蔘果，另有讓人當酒葫蘆、當水瓢使的分歧嘛，如果讓太上老君裝了靈藥，這葫蘆也短長啦。”
人就跟這葫蘆似的，種的是葫蘆就長不成一人蔘果，當初我爹一媽一載我這苗子的時候就冇用心，現在想改門路，晚啦！狗到甚麼時候都是吃屎的貨。”
“等他們來了，疤瘌五早熟透了，楞往病院闖吧，你再賭一把。”二龍笑著。
車到跟前，郎大亂忿忿地批示我們：“直接推一大車間，扔鍊鋼爐裡！”
我看他一眼，暗歎一聲，號召邵林、關之洲跟我去庫房領料。
老三警告道：“說甚麼說，誠懇乾你活兒，彆給我添膩。”
“哎喲喂呀，喘口氣吧。”
到了病院，老三光榮道：“郎隊你不曉得，整天這個粥啊，炊廠都給往內裡兌水，路上再一擔擱，還涼了好多哪，要不，疤瘌五現場就變糖葫蘆了。”
二龍四參謀道：“哪個組的粥還冇分下去？給他端過來！讓他接著澆！你這一瘸一拐的小子，糟蹋大夥福利是嗎？！我管你夠！”